……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倪诗琪观察了一下骆阳的脸色,似乎在看他是不是生气了,小心翼翼地说道。
骆阳咧嘴一笑,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更没有见笑之处!倪倪……你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
“啊?!”
倪诗琪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我爸爸?”
看着倪诗琪可爱的表情,骆阳哑然失笑:“当然是你爸爸!”
“你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倪诗琪疑惑地看着骆阳:“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你是在逗我吧!”
“没有!我是说真的!”骆阳道:“他追求的东西,或许真的太过于高大上,所以才会被我们这些庸人误解……”
短暂的接触,骆阳已从倪静安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凡,甚尔神圣!
“切!就他还高大上?!你就别安慰我了!”倪诗琪撇嘴说道:“不务正业,混吃等死也就算了,还整天神神叨叨的,在屋里焚香打坐还是好的,至少不影响他人!最可怕的,是夏天雷雨交加的晚上,在雨中又叫又跳,然后一坐就是一整宿,手臂粗的雷电霹雳,就在他头顶飞来飞去……真是太可怕了!”
倪诗琪眼中闪过一抹惧色,想必这一幕,给她的童年记忆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文疯子可怕,武疯子更可怕!但最可怕的,是文武疯子!”倪诗琪总结道:“他就是个文武疯子!”
骆阳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倪诗琪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他能够用几句话就可以让她明白的,说白了,倪诗琪只是个普通人,她的境界不够!
骆阳之所以能捕捉到倪静安的一缕不凡,或许还有《武破真空诀》的因素。
骆阳之所以看似无礼的起身告辞而去,话不投机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害怕!
对,就是害怕!
倪静安的那双眼睛太深邃,太亮了。
站在他的面前,被他随意扫上一眼,骆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透明的,在他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不存在任何秘密。
这是骆阳内心中第一次感到如此惊怖,即便是多次面临死亡威胁,他都不曾如此惊怖过,只有淡淡的无奈与不甘心。
惊怖,来自内心本源,来自灵魂深处!
倪静安的确不是武者,如果他真有翻手**之能,又为何窝在青州一隅之地?之前还被赵天赐那等不入流的家伙逼迫到那等地步?
骆阳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害怕?
可他真的害怕了!
所以,才找了‘道不同,话不投机’的借口,匆匆告辞,实则有些逃跑的意味了!
——修道?
师父天蜀道人,不就是昆仑宗修道的道人吗?
以后要是有机会,得让师父会会这个倪静安,验一验后者的成色!
……
带着满心困惑,骆阳别了倪诗琪,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往医院方向而去。
开车的是个中年女司机,相貌普通,拥有出租车司机这一行惯有的毛病——喜欢和乘客瞎咧咧!
骆阳一上车,这位眼圈发黑、皮肤蜡黄的中年妇人就和骆阳侃上了。
一开始抱怨空气污染,之后抱怨生意难做,开出租的辛苦,最后抱怨起了社会的不公,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的有钱人抓到一起,每人喂他们吃两口屎!
骆阳一开始还嗯嗯呀呀的敷衍两声,后来是鼻子里哼一声算是回应,最后直接就闭上眼不理她了。
可这位女司机完全没有停下话头的意思,将骆阳当作了倾诉发泄的‘废话篓子’,一个劲儿地抱怨着。
骆阳坐在后排,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你看看那些个不要脸的有钱人,一个个崇洋媚外,把倭国的马桶盖都抢空了,丢人啊!丢人丢到他妈姥姥家了!”
“穷人就是命苦啊!有钱人可以读贵族学校,没钱连上个幼儿园都得提前一个星期在幼儿园门口搭着帐篷排队,这么热的天,吃不好睡不好,住在小帐篷里,给蚊子当食物,啧啧……造孽啊!”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不怪国家,更不怨那些有钱人!人家的钱也是辛辛苦苦凭本事挣来的,或者是自己的老爸、爷爷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怨的是我家那个死鬼,这个没用的废物,没有一个好爹也就算了,自己还不努力,在工厂看大门,一个月的工作,还不够有钱人吃一顿早餐的!这个混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他……可怜我儿子……”
骆阳一路听着女司机的抱怨,起初心底还有些烦躁,渐渐便麻木了,听着听着,习惯了,感觉就像是另类的催眠曲一般。
出租车开得很稳,轻轻摇晃,如婴儿的摇篮一般,骆阳迷迷糊糊,瞌睡虫爬了上来,即将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臂突然一疼,旋即传来麻木感……
骆阳心中一动,识海中《武破真空诀》缓缓流转,清明之意传至四肢百骸,手臂上逐渐蔓延的麻木感,瞬间消失无踪。
骆阳心中了然,知道自己中了‘麻枪’,还好自己有神功护体,否则这回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大意!
真是大意了!
这也不能全怪骆阳,而是这位‘中年女司机’的演技太好,真的太像出租车女司机了,这才让骆阳放松了警惕!
驱散了药性之后,骆阳并未暴起杀人,而是假装被迷晕,决定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