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徽州会馆的轿夫把后生和两个姑娘抬到会馆西面不远的一座豪华府院里。会馆管事的正在府院门口等着,轿子到了以后,轿子里的人走了出来,管事的把她们引领到院子里。
这套宅院是徽州商会会长的先前的旧宅,后来他啊在运河对岸新置了一块地,这套宅院便一直闲置着。他原本想请刘知府来这里住,但是刘知府觉着初到东昌就搬到这里太过张扬,也就推辞掉了。
前两天,他收到京城的梁六爷的来信以后,让他给马上到东昌的花红和柳绿两个姑娘找个舒适点的住处,他便想到了这里。
他把商会会长叫到知府衙门,便旁敲侧击地说借他那套旧宅用上一段日子,说京城有客人来,打算在东昌府住上一阵子。商会会长听完以后,便很爽快地答应了。他从知府衙门回到徽州会馆以后,便四处张罗着人去把旧宅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宅院本来就极度奢华,会长又吩咐热把该撤换的都换成新的。
收拾完以后,会长便派人抬着轿子去知府衙门请刘知府过来看看是不是满意。知府大人也没给衙门里的人说,便坐上轿子偷偷摸摸地来了。
从外面看,这套宅院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府门打开以后,刘知府往里瞅了一眼就喜欢上这宅子了。院落宽敞得很,有假山,池塘,院子中间还有几个参天古树。这些古树树干挺拔,稠密的枝杈遮蔽了院子的半个上空,挡住了院子外面的嘈杂。
会长引领着刘知府进了前院的几间气派的正屋,屋里宽敞舒适,豪华气派。一进门就能看见镶着宝石的枝形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屋内墙角处摆放着做工精巧的红木桌椅,涂着光亮的油漆。地板是大理石的,上面铺着天鹅绒活丝质的地毯,雍容华贵。房子中间还有几根浑圆的檀木圆柱,外面镶嵌着珍珠母、金、银河宝石。每个房间都有能移动的檀木间壁隔开,间壁上刻着美丽的花纹,从一个房间里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
“刘大人,这里可做会客用,后院的房子可让京城来的贵客当做卧房,我已安排好几个模样周正的丫头,还有厨艺高的厨娘伺候贵客,看家护院的也都武艺高强,忠诚可靠。另外我安排账房在后院卧房的柜子里放了一千两足色的纹银,以便客人们用着方便。刘大人看看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刘知府很是满意,他不住地点头。会长接着说:“如果这样的话,那在下先告退了,这是各个房门的钥匙,就先交给刘大人了。您老要是不嫌弃这里简陋,先住上一晚也无妨。要是准备打道回府,门口备着轿子,那些轿夫随时都可以叫上走。”这天晚上,刘知府没有回去,在这里美美地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日头上了升起三丈高,才吩咐候在门口的轿夫抬着自己回到府衙。
后生从客栈去知府衙门的时候,刘知府正在公堂上枯坐着,门口值班的官差进来告诉他,门口有个后生说要拜见他,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刘知府听到京城来人了,眼睛顿时放出光来,他咽了口喉头涌上来的涎水,问送信的官差说:“这后生是不是还带着两个年轻的姑娘?”
官差摇了摇头,刘知府有些失望。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对官差说:“去把人叫进来吧。”
很快,京城来的后生进了公堂的门,跪倒磕头,嘴里说到:“小人叩见刘大人。”
刘知府眼皮子抬也没有抬,便冷冰冰地问到:“你可是受了梁六爷的嘱托到东昌来的?”
“回禀大人,是梁六爷安排小人来东昌的。”
“那两个姑娘呢?”
“小人觉着带两个姑娘直接到府衙来不是很方便,一下船便在运河边找了家客栈先住下了,如今两个姑娘正在客栈候着呢。”
刘知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做事想到倒是挺周全的。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离开东昌?”
“梁六爷给鸨母说好了,两个姑娘送到以后我就回京城。至于什么时候再回来接两个姑娘,小人听鸨母的吩咐。”
“如此甚好,你先把住的客栈的招牌告诉我门口候着的轿夫,然后你就回客栈等着吧,一会我派人去客栈接她俩。你明天可以直接从客栈起身,然后坐船回京城了。”
刘知府赏给后生些碎银子,然后他高高兴兴地回客栈了。等后生走后,刘知府着急忙慌地到了门口,吩咐轿夫先把他送到会长的旧宅里,然后再去客栈接京城来的两个姑娘,也送到旧宅里去。
管事的把两个姑娘直接领到了后院卧房,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看见里面的灯亮着,知道刘知府已经到了。他慢慢地上了台阶,敲了敲门说:“大人,京城的两个贵客带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你先退下,有事我再叫你。”
管事的应承着转过身来,冲着跟着他屁股后头的两个姑娘说:“你们进去吧,大老爷在里头呢。”等两个姑娘进了门,管事的才一步三回头,很不情愿地离开了,他心里头痒痒的。
走在前面的姑娘轻轻地推开门,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卧房明暗两间,她们迈步进的是外面的一间。进去后看见外屋里的灯空亮着,没有人。她们扭头看看里屋,通过稀疏的门帘子,看见刘知府衣冠不整,眯缝着眼,象一堆肥肉一样松松垮垮地躺在里屋的象牙床上。
两个姑娘也不等刘知府说话,便掀开门帘子到了里屋,进了屋以后便一左一右地围在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