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 金钱攻势
只见菊亭晴季放下手中的牌,先是坐正了身体,摆足了公卿的架势后,并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为首的那名武士,等着他先行开口。
氏宗心中不免大骂,这菊亭晴季真不是个东西,欠了老子一屁股债,现在还敢在老子面前逞威风,如不是有求于你的话,老子定要叫你好看。
而常年与菊亭晴季打交道的纳屋助左卫门见其如此做派,也不有感到有些疑惑,在平时,这菊亭大人很是随和的,从来不摆什么架子,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和主公有仇不成?
其实菊亭晴季之所以摆出这幅嘴脸,完全是出于本能,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些武士肯定是有求自己,为了获得更多的好处,所以才会摆出这幅不可一世的,公事公办的模样。
见菊亭晴季久久没有开口,纳屋助左卫门刚想开口介绍,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只见氏宗向前迈了一步,恭敬的说道:“在下织田家部将,麻雀屋老板高山氏宗,见过菊亭大人,菊亭大人到此,在下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若高山氏宗只是织田家部将的话,那菊亭晴季依然会像刚才那样冰冷,虽然现在天下大势被武士集团所掌控,不过,包括菊亭晴季在内的所有公卿,从骨子里便看不起这些终日舞枪弄棒的武士,唯一的例外就是今川义元,不过,他在几年前,便已经在桶狭间阵亡了,而罪魁祸首正是这织田家。
但,当他听说眼前之人,居然是这间麻雀屋的老板,就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摆出一副臭脸了,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债主,若是将他惹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将自己赊账的事情公之于众的话,那自己的脸面,菊亭家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声望就要葬送在自己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只见他又恢复了平日的做派,菊亭晴季先是微微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原来是日前名声鹊起的高山大人,真是失礼,失礼。”
高山氏宗见其在自己介绍完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由心中冷笑,看来这债主的身份,在某些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氏宗也懒得和他计较,只听他开口说道:“菊亭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大人方便的话,还请到静室中叙话。”
跟随着氏宗来到一间静室之后,在推让一番之后,菊亭晴季坐在主位之上,而氏宗坐在左手,中村一氏则是坐在氏宗身后相陪,至于纳屋助左卫门,他并没有进来,而是在外面照顾生意。
待众人坐定之后,只听氏宗开门见山的说道:“菊亭大人,这次在下冒昧打扰,其实是有事相求,我家主公如今已经拥有尾张,美浓全境,并且还拥有三河一郡以及北伊势部分土地,不过,这官位却还只是从五位下尾张手,这显然已经有些不符合现在的身份了,所以,还请大人帮忙。”
菊亭晴季听完,心中暗想,要说起来,如今织田信长拥有一百多万石之地,还只是个从五位下,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过,若是没有任何好处就想空手套白狼的话,就算自己能同意,天皇陛下也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若是这次开了口子,那日后被其他势力知道了,又该如何处理。
所以,这个口子绝不能开,就算他是麻雀屋的老板,自己欠他的钱也不行,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到也不能拒绝的太生硬,还是先说说朝廷的困难,看看他怎么说,若是织田家愿意进献财物的话,那么,帮他一次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只听菊亭晴季并没有顺着氏宗的话题说下去,而是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哎,高山大人,自从应仁之乱以来,诸侯连年征战,皇室日渐衰微,如今,更是宫廷破旧,且无力修缮,每每上朝,我等皆见天皇陛下垂头丧气,我等虽然伤心,却思不得良策,以解困局,这阵势愧对天皇陛下的信任,愧对自己的官位了。”说完,菊亭晴季有事长叹一声,低下了头。
氏宗又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从自己这里讹诈些钱财罢了,反正这次自己来临行前,织田信长拨下一千贯,作为进献给朝廷的献金,对于早已名存实亡的朝廷来说,这应该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了吧。
而且,氏宗不止要将这一千贯献给朝廷,眼前的菊亭晴季也不能不给些好处,若是有他在旁美言,又有那一千贯钱砸下去,岂不是万无一失了吗。
想到此处,只听氏宗正色说道:“菊亭大人,我家主公甚至朝廷困苦,本早就想来此进献,怎奈六角家在南近江,众豪族在北伊势为阻,道路不通,我家主公没当想到天皇陛下与百官贫苦,皆长叹不已,食不知味,并以解朝廷为难为己任,时刻不敢相忘。
如今,我家主公已经统一浓尾,治下之地已经达到一百二十万石,又加上六角家新败于浅井家,士气低落,人不思战,我家主公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立刻派在下前来献上金钱千贯,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高山氏宗前面所说的那一大套,菊亭晴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几乎所有来申请官位的武士,皆用道路不通为理由,至于什么茶不思饭不想之类的话,他也不只一次听到过了。
菊亭晴季只在乎对方献上多少金钱,不过,当他听到对方居然一次便献上一千贯后,不由先是一愣,随后不有对织田信长的大方感到佩服。
别的武家前来进献,大多只献上一两百贯,能一次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