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赟的腿没有大碍,吃过午饭就可以如常行走。只是沈寄颇有些担心事情的后续发展。她倒是不怕平王和靠山王,今时今日她早已不是被人欺负了坐在屋檐下气得流泪,还手都得豁出去了才敢的五品官家眷。此事交给魏楹去处置就好。

她担心的是,不管是平王还是靠山王世子,都是因为魏家的关系才会对徐赟出手,陈氏那里会不会心头不舒坦。她要是不舒坦了,那小芝麻的日子是不是也要跟着不舒坦?

小豆沙午后依然是坐在阿隆肩膀上回来的,她到徐赟笑嘻嘻的打招呼,“姐夫”然后左右,“姐姐呢?”

徐赟道:“你姐姐在家呢,姐夫一个人路过这边,到大姨家来吃饭。”

“哦。”小豆沙有些失望,她又好几日没见过姐姐了。这还亏得小芝麻逢十就能往慈心会的总部做事。她也能跟着沈寄过去,母女姐妹都能趁机相见。

“怎么吃饭没见到你啊?”徐赟一边问道,一边和阿隆互相点头致意。

小豆沙道:“我跟大表哥出去吃牛肉面去了。”

芙叶道:“穿成什么样子啊,快去换回来吧。”

小豆沙点头,跟着丫鬟进去换衣服。她这会儿穿的一身很素净、很简朴,就连头发上的小饰物都全取下来了。

阿隆听说了徐赟的遭遇忿然道:“靠山王世子,也太嚣张了点!”

沈寄点头,“是啊,平王都顾忌颇多,不好出手。他就敢!他这是在南方作威作福惯了。”

小亲王想了想,“是不是因为靠山王叔掌着南方的兵权,所以皇兄都得让他三分,他就愈发骄横的缘故?”

“小舅说得没错,可不就是如此。不然,皇上也不会把林元帅从关外叫回来了。就是为了不让靠山王独大。不过前些年就听说他身子骨不好了,怎么如今反倒精神矍铄了?”

沈寄腹诽,算算日子,靠山王是在没捞到元帅之位之后生病的。皇帝派了特使前去望,估计是被骗了。他还想着等靠山王过世,平稳收回兵权呢。结果这老头儿如今愈发的精神了。没有明显过错却是不好动他。毕竟明面上皇帝也就这一个亲叔了,而且于国有功。就连皇族长,那都只是堂叔而已。

回去的路上,沈寄问小豆沙:“牛肉面好吃么?”

小豆沙皱皱小鼻子,“还可以,不过没有想象中好吃,我以为阿隆表哥那么惦记,肯定好吃得不得了。”

沈寄失笑,你阿隆表哥惦记的是人,不是面。不然,堂堂的将军,郡主府世子,哪里就少了一口吃食。

小亲王问道:“干嘛好好儿的跑去吃牛肉面啊?还穿成那样。”

“大表哥让换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碗底下还多埋了一份牛肉。娘,穿成那样是为了多吃牛肉么?”小豆沙觉得怪有趣的。

沈寄笑道:“你觉得那个煮面的姐姐好不?”

小豆沙想了想,“嗯,还行。大表哥还帮她打跑了两个坏家伙。”小丫头平时见的美人多,只有傅清明得了她一句‘真好’的赞誉,给旁人一个‘还行’的评价已经很不错了。

小亲王听出些端倪来,惊愕地道:“不是吧,卖牛肉面的?”

沈寄他一眼,“你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小亲王想起这茬,摸摸鼻子,“你不一样啊。又不是每一个都能跟你一样。阿隆想让人进门怕是不容易。”说到这里他很是庆幸娴姐儿的身世还算是很不错的,尤其有魏相这个堂兄。他才这么顺利的就把人给定下了。

徐赟回去以后,听到消息陈氏亲自迎了上来,“赟儿,听说你惊马了,没事儿吧?”

徐赟笑着活动腿脚,“您我像有事的样子么,醇亲王路过让侍卫帮了我一把,有惊无险。”

小芝麻也松了口气,方才还真担心是他怕她们担心让小厮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呢。

陈氏道:“怎么会惊马呢,那马一向温顺啊?”

徐赟也没有遮掩,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件事外头已经闹开,他要是遮掩,回头他娘会更生气。

徐茂这会儿也从前衙回来,到儿子无事才放心。徐家是在京兆尹衙门旁边买了一栋五进的大宅子居住。虽然比不得相府宽大,而且人口略多,但小芝麻和徐赟的住处还是挺宽敞的。

陈氏听说又跟平王有关,而且靠山王也是之前魏家得罪过的,心头的确有些不虞。

徐茂道:“亏得醇亲王路过,出手相助。你备一份谢礼送去吧。”

陈氏点头,问小芝麻,“你置办什么好?”

小芝麻很想说跟小亲王实在不必那么客气,想了想道:“回头我做一些王爷中意的吃食送去好了。”

陈氏迟疑,“会不会太简慢了?”

徐茂想了想道:“就依小芝麻,他们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最是熟惯。心意到了就是,送重礼反而有些外道了。”

陈氏道:“那就交给你去办吧。”说着送徐茂出去。

“爹、娘慢走!”小芝麻躬身道。

“行了,你回去照顾赟儿吧。”

等到走远了,徐茂道:“好了,所谓亲家,就该亲如一家,共同进退。之前靠山王世子绑走了沈寄的表弟,他们家总不能不去救人。还有当年的事,那是平王心胸狭隘。”

“别的都好说,可赟儿出事我受不得。”陈氏道。

“那不是他两个小舅子都还小,平素就在家读不出门么。人家可不就找上他了?赟儿也不能只得到做魏家女婿的好处,一点子担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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