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咯咯娇笑道:“也别说他们没想到,就连姐姐和爷,不也是想不到吗?只能说,三妹妹实在和咱们与众不同,这一次的事情,太太和小王爷竟会失手,也着实是有些冤枉了,咯咯咯……”
阮思齐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嘻嘻笑道:“你这蹄子,瞧把你幸灾乐祸的……”不等说完,忽见顾氏从后堂出来,于是他忙放了柳氏,咳了一声笑道:“这下好了,咱们把南哥儿这条线告诉小王爷,他就不至于恨咱们了。”
柳氏在一旁笑道:“只怕也不尽然,小王爷难道不会想,你既然有这样的线索,为什么不早说?”
阮思齐一摊手,笑道:“早说?早我不是没想到吗?嘿嘿嘿,活该,谁让他自信过头,信了太太的话,对我的提醒不屑一顾来着?如今花轿空空而回,接不到人了,这才又急急火火来找我,哼!看着吧,现在小王爷只怕还抱着一线希望,指望查到钟姑娘的奴籍,不过等到查证出人家确实不是奴仆的话,他就要急三火四的去找南哥儿了。”
顾氏皱眉道:“也不知南哥儿的人品,该不会遇见那滔天富贵,他就乱了方寸吧?”
阮思齐目光闪动,呵呵道:“那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了,若是南哥儿见利忘义,就连三妹妹也没办法的,不过我估摸着不能,难道他不怕妹妹和他翻脸?我看他的模样。还是挺照顾秀丫头的。”
这一次佟夫人和阮明蝶又是闹得灰头土脸,也幸亏李观鱼事前因为阮思齐的话留了个心眼儿,没把这事儿宣扬的人尽皆知,不然的话,这笑话可就真是闹得大了。
只是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阮思齐也严令家中下人不许出去说,但是府中却是沸沸扬扬。佟夫人原本每日里已经出来往老侯爷那边去几趟,如今却又是躲到屋里不敢出来了,心中还要担心李观鱼来找自己算账,时至今日,她也知道阮云丝这般有恃无恐,只怕钟秀的婚事,还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因此如何能不害怕?
虽是害怕,可心中对阮云丝的恨意也更是疯狂高涨,若是可能。佟夫人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给剥皮拆骨,进锅里蒸熟了吃下肚去。方能解一时之恨,然而她此时却对阮云丝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能等待刘三传回来的消息,看看有没有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让李观鱼去找钟南。这本就是苏名溪给阮思齐出的主意。虽然这位小王爷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但终究还没不讲理到仗势欺人的地步,更何况,钟家兄妹既然是和苏名溪认识,当日也是救小白的人之一。那李观鱼怎么着也是要卖苏名溪两分薄面的,如此一来,可行之策便只剩下了利诱。这一点,苏名溪与阮云丝却是都对钟南很放心,就算是把王府的几座金矿摆在他面前,这怕这耿直的少年也是不放在眼中。
这事情就暂时放下了,剩下都是钟南去应付。第二日,阮云丝就去了流锦布庄,果然,言老掌柜和素流云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见了她,比见了自家姑奶奶还要亲热恭敬,只把阮云丝也弄得哭笑不得,对老掌柜道:“怎么说也都是熟人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用得着这样吗?”
言老掌柜笑道:“不行,我老头儿可没有五公子那份儿宠辱不惊的定力,这种要紧关头,还是恭敬着点儿好,务必不能给姑娘留下任何话柄,不然到时候你要说一句我老头子对你不恭敬,所以转战别家,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啊。”
三人一边说笑着上了楼,素流云就把斗锦大会的事情说了,又问阮云丝有没有什么想法?虽然大会是在半年之后,看着时间挺长,但只有他们这些内行知道,要想拿出一份在大会上光彩照人的作品,需要多么呕心沥血的创作,半年的时间,不但不长,反而有些短了。
阮云丝却是胸有成竹,笑道:“这斗锦大会倒是及时,本来我也想着,再过一年,就推出新品种的锦缎,它倒是给了咱们一个机会,但不知五公子和老掌柜有什么要求,是要出尽风头一枝独秀呢?还是要中庸之道,差不多即可呢?”
言掌柜大喜道:“这还用问?咱们流锦布庄从做了宫廷供奉那天起,可不就是到了风口浪尖儿上,这一年来经历的还少了?没事儿,姑娘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若是能一鸣惊人,那更好了。”
素流云也点头道:“是,姑娘请全力以赴,实话说,我之前十分担心,徐三公子前日还和我说,这一次,他们贵云会依靠自己的能量,堂堂正正地赢一场,看那模样,竟似胸有成竹,所以我想着,他们必定是有了什么好方案。如今看到姑娘也这么淡定若素的模样,我方放心了。”
阮云丝笑道:“既如此,那我必定全力以赴,只是有一条,俗语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不敢保证民间就没有什么奇人异士,一旦到时候有人竟比我的技艺还要精湛,公子和老掌柜可别埋怨我。”
素流云和言掌柜都笑道:“那怎么可能?姑娘放心好了。”素流云更是正色道:“若是没有姑娘,流锦布庄即使参加斗锦大会,恐怕也不敢起什么竞争之心,本身技艺根本就到不了那个地步。如今所有的依仗,也只有姑娘而已,姑娘如今是侯府的小姐,不然,只怕用重金拉拢你的人不知有多少。所以我也想过了,这次的事情,无论是赢是输,流锦布庄拿出一万银子,给姑娘做创作新花样之用……”
他说到这里,见阮云丝要说话,便挥手打断她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