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北丹青十五岁那年,当朝的太后娘娘无比慈爱地特意到将军府慰问一下劳苦功高的北大将军。“顺便”提及了一下北大美人的天人之姿,蕙质兰心,后宫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云云。
隔天,咱们爱女心切的北大将军毫不犹豫的递上了辞官奏折。
明确表明,敢抢我的女儿,就要付出失去他这位国家栋梁的代价!
从此,皇室里的人再也不敢提及让北丹青入宫之类的话半句,生怕北天擎又来一个措手不及的案件重演。
“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沈绿兮想了想,“好像是三月十六。”
季见杞,“……”
北丹青,“……”
谁定的日子,这般有意思。
沈绿兮见两人神色有些石化,不觉有点疑惑。
“怎么,这个日子有什么问题?”她娘还说是黄道吉日呢。
北丹青面无表情,“那天是选妃大典。”
当然是好日子,皇帝娶老婆,能不好么?
呃……。
沈绿兮倒也没想到这个。只是今天娘一早过来跟她说御家堡那边衙了日子,是三月十六,她娘也特意找人算了算,那天的确是好日子,宜嫁宜娶。
御家堡就是强悍,抢了人家的媳妇,还是在人家选老婆那天大张旗鼓的娶过去!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找的日子,她肯定会奔到他前面,然后对他说,哥们,真牛!
再来一个以身相许又如何!
“对了,见杞你不是在四月底就要出征了么?新创的那套剑法练得怎样了?”
沈绿兮和北丹青从来不曾担心过季见杞出征的事,一般敌人一听带兵的是季见杞便会很自觉的退守十里,再挣扎十来天,就立马退兵。
只是,战场这样的地方,说完全放心,是不可能的。
毕竟,季见杞到底是个女子。
北丹青虽然不发问,但眼睛已经看向了她。
她知道,因为她不能完成爹爹的心愿,爹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徒弟,见杞身上,在某种程度上说,见杞在承受着本应该是她要承受的。
季见杞十年不变的冰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但同时,也有些无奈。
“嗯,应付这次没什么问题。”冰冷的语气明显融化了一分。
三人又在湖边上聊了半天。
苾儿有些疑惑地观察着各具特色的三人聊天方式。
实在是——
别具一格。
沈绿兮,“你们也快点找个人嫁了吧f花菜都凉了了。”
北丹青撑着苍白的脸庞,“凉了就吃别的!”
季见杞,“嗯哼。”
沈绿兮,“啃不下怎么办?”
两个还在待字闺中的女子横扫怒眉,直瞪着笑得无辜的某人。
季见杞,“凉拌。”
北丹青,“喝水。”
苾儿干瞪着眼,眼巴巴地向素笙求救,原凉她是笨人,她怎么就一句也没听懂。
素笙也是无可奈何,秀她们的谈话的方式也不是第一次在她们面前展现,一次比一次让人无言以对。
御家堡
“少爷,属下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把蜀璃凤钗送到沈府了,夫人吩咐下,回来要向少爷您请示。”少保是御家堡管家保叔的儿子,自小就跟在御上墨身边当陪读。
如今长大了,还是在御上墨身边做侍从。
“嗯,夫人还有什么交代下的?”
少保想了想,“没有。”
“嗯。”
少保看了眼正在审阅着账簿的御上墨,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一说。
挣扎间,御上墨抬起了清远如山的俊眉,轻蹙。
“怎么,还有什么事?”
平淡没有起伏的声线仿似没有感情般,带着淡淡的疏离,却硬生不出让人厌恶之感。
少保迟疑了一会,也没想多久,还是选择说了。
“刚刚我送完蜀璃凤钗后,经过了沈秀的院子。”停了停,咬紧牙,一跺脚,说道,“听到沈秀和她的朋友的一些谈话。”
御上墨清风霁月般的颜脸没有半丝的浮动,微微敛起的凤目间的神态静静流淌,嘴角微动,“继续。”
少保看少爷没有多少异样,一口气把当时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完,还特意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淡定的少爷。
好像没什么。
在少爷的默言示意下,少保才退出了书房。
御上墨容颜沉静如玉,看不出喜怒。
只是,流转的凤目里,若隐若现着一缕不易多见极淡的笑意。
人见人爱。
是有点想见见的念头。
——
基本上,沈绿兮对这门婚事其实是没什么大的意见的。
要是她亲爱的娘亲没有每天准时的来她房里报到的话。
热爱睡眠的绿兮宝宝每天至少要睡上六个时辰。
可是,自从确定了婚期之后,沈夫人每天必然准时到沈绿兮的房里看望看望。
理由是——
她的宝贝女儿就要出嫁了。
做娘的怎么舍得。
只差没有搬过来一起睡了。
沈绿兮也是无奈。
牺牲掉了两个时辰,每天打着哈欠和沈夫人在院子里上演着母女情深。
偶尔泪眼婆娑,其实是眼睛累了。
却赚下了一大推不知情人的稀里哗啦的眼泪。
包括她家傻二傻二的苾儿。
秀真是孝顺。
知道在府上陪伴夫人的时间不多了,特地陪夫人逛花园,聊聊天。
聊着聊着还哭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