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可不能不能讲理,表哥不好意思说真相,含糊其辞,但我可是知道的,那事分明是表哥师父自己造的孽!”黄忻依从小就受宠,一点都不怕自己祖父,更何况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后,她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曾经的乌山就是一场噩梦,哪怕在好姐妹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也久久不能忘却。
她是感激林子墨的,不单单是林子墨救了她的好姐妹,更是因为林子墨的沉默。
那些曾经帮助黄忻依从乌山逃出来的姐妹们,对黄忻依抱有极大的期待,期待她找人将她们救出来。可黄忻依逃出来后先是大病一场,之后……之后她可耻的胆怯了,她不敢开口求救,甚至这个事情她都不愿意让人真的发现。理由很简单,不过是因为她害怕,害怕这件事情暴露后会遭遇的一切流言蜚语。
她自私自利的隐瞒了。
可她那未全部泯灭的良心时时刻刻拷问着她,所以那一段时间黄忻依被折腾的脸黄肌瘦,神经衰弱差点被逼疯了。
而如今逃出来的姐妹们都以为是黄忻依开口求救的,误会的原因只是有一天她们当面向林子墨与黄忻依道谢的时候,林子墨了然地看了黄忻依一眼,但并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所以逃出来的人在感激林子墨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黄忻依。
可越是对黄忻依温柔以待,满脸感激,黄忻依就越是内疚,越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正好在又一次去探望小姐妹们的时候,听到她们正在背诵护士手册,突然有一种找到可以奋斗的目标的感觉。她找到了林子墨,也听从了她的建议,来到这里。
“啪!”黄家老祖宗又是用尽全力地拍旁边的桌子一下,“长辈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说!当初若不是冯大夫,你祖父我早就死了,你怎么能不感恩。林子墨那小子算什么,不过就是走了荣王那里的门路,直接就越过柳府来管事了,也不知道柳莫寻柳大管家是怎么想的,居然还真的没反抗将事情丢开就走……哼,难怪有风言风语说林子墨那小子是荣王的姘头,我看,这事很靠谱。”
“祖父!”黄忻依知道黄家村的很多人对林子墨感官不好,但她不知道已经这么严重了。
这事还得从林蕊蕊区别对待何家山与黄家村的恩怨说起,何家山那边又是煤矿又是炕又是新式作物,甚至这作物还得到军官老爷的把手,流言说是圣上都看重呢。可同为林蕊蕊那五百亩地上的黄家村呢,不但什么都没拿到过,反而还吃了几次闷亏。这对比强烈的,你说黄家村的人能不眼红嫉妒么。
“这小白脸不就仗着荣王宠么,可他毕竟不是蜀城人,根不在这里,我们暂且先忍了!”黄家老祖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黄忻依,“你可是我孙女,你莫非不站在祖父这边反而跟着小白脸那里混?!”
“祖父!你不要左一个小白脸右一个小白脸啦!林公子还是圣上亲封的少上造呢,”黄忻依不满地扭了扭帕子。
“……”黄家老祖宗一噎,顿了顿,猛地挥挥手,“不成不成!反正不准你出去!”
黄忻依眼珠一转,然后说道:“啊!我听说何家山山脚下开了一处学堂呢,所有未满十五岁的少年都可以进学堂学习呢。只要是认真读书者,一切读书费用皆有林家承担!”
黄家老祖宗惊诧扭头,读书这事在洛国可算得上很奢侈的事情,一般人家是肯定读不起的,识字与不识字的人,不论干什么,都会受到两种阶级待遇。
可他听到了什么,居然是免费读书?!这,这何家山的人也太占便宜了吧。
凭什么啊?
他们黄家村的人也老老实实耕地种田,没少做什么啊!
凭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啊!
黄忻依说完,瞧了一眼自家祖父愤愤不平的表情,继续道:“林神医接管之后啊,农税从十分之四五变成只要上交十分之二呢,何家村上上下下的吃得油光满面,现在都在烦恼老鼠会不会进米缸偷吃呢。”
古代农田,除了地主或者富农,其余的人想要每日吃白米都是一种奢侈,如今居然都开始担心老鼠偷米了,这证明什么呢?
证明米缸的大白米多啊!
百姓们日子过得好啊!
黄家老祖宗的眼睛亮了起来,动了动嘴唇,但还是不表态,一动不动。
黄忻依在心里暗笑,她还能不了解自家祖父么,虽然性格有些偏激,但本质还不是希望黄家村的人集体过上好日子!
黄忻依添油加醋道:“而且啊,林神医说了,但凡是在她的田地耕作的,愿意跟着林神医干的,林神医可是免费将大黄牛全天借给他们!不但是一开始免费,只要那户人家老老实实跟着干五年,那大黄牛就送给那户人家呢!”
“什么!可是,可是真的,真的送大黄牛!”黄家老祖宗腾地一下站起来,面露震惊地看着黄忻依。
这真的没办法不震惊!
大黄牛啊,这可是世族都不能明目张胆捕杀的利器啊!
林子墨居然白送!
这也太牛了!
黄家老祖宗的老脸皮抖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自家孙女窃笑的表情后,又顿了顿,不开口了。
黄忻依在心里嘀咕,祖父真是太重面子了,于是继续说道:“林子墨这人也不藏私,但凡想到什么能改善农事的法子,立马就让她下面的租户知道,比如那新改造的犁,那炕什么的,还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