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姑娘快说,”少年将军回道。
虽然钱媚儿看着还比他大上几个月,但少年将军的气场太强了,一时间别人也没觉得他老成的有什么不对劲。
“是这位,林大夫,”钱媚儿指了下林蕊蕊,然后又抛了个眉眼给少年将军。
可惜她的媚眼完全白抛了,因为少年将军直接扯着林蕊蕊就离开了。
徒留一个尴尬的钱媚儿摆出妖娆的姿势。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偏偏她自我感觉良好。白沫突然走到她身侧,高深莫测地冷冷地瞥了她一声,尽是血腥,直把钱媚儿看得身子发软,这才随着林蕊蕊的背影追了过去。
林蕊蕊一路被少年将军拽着走。
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林蕊蕊立刻将少年将军的手给甩开,然后神色不耐地开口道:“你这是请人治病还是请人杀人呢?对大夫来说,救命和杀人都只在一线之间。”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少年将军发现自己被甩开本来有些怔住,但听到林蕊蕊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后,整个脸色就沉了下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不摆出个态度,我过去也不会救好!”林蕊蕊虽然喜欢功德值,但她从来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医德什么的,只会面对乖顺听话的病人,这种强行掳走的做派,是她最为讨厌的。
“哼,好大的口气,”少年将军冷冷一笑,又道,“若你真有把握治好,我以上宾之礼相待又如何!可你若是束手无策,我定要拿你去祭酒!”
“那你就先用上宾之礼吧,你这么急躁,只怕那病人拖不得了,”林蕊蕊无所谓地抱臂站着。
少年将军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一手附上自己的佩剑,在林蕊蕊瞬间警惕的注视下,冷冷一笑,然后抱拳,鞠躬道:“请,神医!”
“我姓林!”
“有请林神医!”
“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但这名字都不透露,不太像话吧!”
“……”少年将军摁住额间蹦出来的井字,忍耐后,压低声音说道,“孙文符在此,有请林神医!”
“真乖,”林蕊蕊满意的故作夸张地点点头,然后得寸进尺的用小眼神瞥他,“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我过去!晚了就都是你的错。”
“……”少年将军孙文符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最终还是理智压制住了暴躁,猛地一会袖子,低吼,“请随我来。”
驿站客栈的隔壁是中央街,中央街是主干道,人来人往的总会有人生个病,所以在大街的西边有一个小小的中药堂。原本这家中药堂只有一个坐诊大夫,还是那种刚刚出师不久的新大夫,可此时的中药堂内,聚集了十来个医生,为首的几人打扮得尤为整洁,身着统一的软甲军服,明显是军医,中间站着的几个穿得就比较朴实,很显然是民间大夫,还有那么几个身上泥土很多,带着个铃铛背着个大大的药箱,显然是行走在乡野的铃医。
从这种架势就能看出来,这病人是多么的急迫,连铃医这种向来被大夫界看不起的医种都被寻来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身份的大夫,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为首的穿得最为整洁的中年军医更是铁青,右手不停地哆嗦,脸上肌肉抽搐,满脸盛怒的表情。这名军医六十出头,从大夫的年纪上讲正是黄金时期,经验老道又不至于老得看不清病,正是军医的医首,名为,周文。
此时他的视线正焦虑地看着一门之隔的隔间。
那里,他们的统帅,孙伯虎正在接受治疗。
“嘎吱嘎吱”不怎么灵光的木门突然被推开。
“怎么样,”周文一脸中气十足地迎了上去,走出来的那个大夫年纪约莫四十岁,眼底有青色,脸上也是一片想不通的灰败,默默地摇了摇头。
周文猛地一挥袖子:“这就是附近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了?唉,这可如何是好!”
周文虽然经验老道,但他多年随军,对于内科方面早就生疏,他真正厉害的是及时止血,与战时各种应对伤口的包扎。
这时,随着那四十岁医师出来的,还有一位约莫三十几岁的女子,只见她蒙着脸,用几乎崩溃的声音说着:“诸位,周大夫,你们都是有名医之称的大夫,我夫君的这个病,你们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都好几天了,夫君好几天没能吃下一点东西了,再这么拖下去,可怎么办啊!要不,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往蜀城赶吧!那里大夫多!”
周文被说得一脸通红,似乎连白胡子都被染红了。
满堂的大夫听了这话谁也不敢反驳,都低着头,夫人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都是实话,更何况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大人物,他们没那个本事打包票敢治好,万一有个好歹,被追究起来可就完蛋了。
那妇人等了好久,见没人吱声,怒道:“这算个什么事,都不敢应下?!我把话放在这里了,只要能成功救治,本夫人承诺,在孙家能力范围内,必报答一件事!”
孙家啊,可是“武”到极致的孙家啊。虽然他们的草根出生被一些儒生世家看不起,但他们有权势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能得到一个承诺,这无疑是泼天的富贵啊。
“小的有话要问!”一个长得胖胖的大夫走出一步,“小的被扯来就没见过病人,也不曾听人说起病理,想请人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