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次见面再说谢谢吧。
已经骑上马向着自家前进的林蕊蕊,颇为无良的想着。
……
……
一个时辰后,荣草堂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上又传来摔碟子的声音。
“这方子,居然,居然要一百金!”苏夫人并不是完全不知物价的夫人,一百金是什么概念,就算对她而言不至于肉痛,但也会觉得很贵啊,如今再看不出是被林神医给宰了一刀就是真蠢了。
在洛阳也是颇有地位的苏夫人,哪里遇到过敢冲她出手的人物啊,气得帕子都要被绞碎了,偏偏这位林神医还真的救了她儿子的命,轻易报复不得,否则的话她在洛阳还要不要名声了,那些个嫉妒她的侧夫人还有一些想往夫君身上靠的狐媚子,一个两个绝对会传的沸沸扬扬。
对于女人来说,名声甚至比命都要重要!
可恶,难道真的就只能这么忍下一个闷亏!
“夫人,夫人,”外面是丫鬟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她是刚刚从二等丫鬟提拔上来的,至于之前的那个已经被关在草房里了,甚至还有传言说要卖到勾栏里去,所以现在这个丫鬟胆战心惊,生怕惹了主子不开心。
“什么事?”
“夫人,隔壁济世堂的冯神医找。”
神医,神医!
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苏夫人的脑袋就有点痛,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见!”
“可,可是夫人,”那丫鬟的声音又响起,迟疑了一会继续道,“那位冯神医说,是与小少爷有关的事情要禀报,还说,还说夫人只怕被骗了去的。”
“哦?”苏夫人一下子就上心了,毕竟是当母亲的,只要是和儿子有关的哪怕是一丁点消息都想要探听清楚,顿了顿,说道“是吗,那就请他去茶楼雅间一坐。”
“是!”丫鬟领命。
不消时,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就停在附近一家装潢稍微精致点的茶楼,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人,扶着丫鬟的手走下来,微微蹙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轻轻瞟过不远处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冯大夫,脸色缓和不少,然后两人一起进入一家茶楼。
一位路过的何家山务农者瞧见了,心里疑惑,嘴里呢喃着:“这冯大夫最是讨厌,专阴阳怪气说东家的坏话,这不是又巴结上什么贵人吧?不行,得去和东家提个醒。”
如此想着,他就匆匆收拾卖的差不多的农产品,挑起担子,转身回去。
而茶楼里,雅间氤氲着天然的沉香,几株绿萼映衬着,也还雅致。
“苏夫人,听说百草堂的林大夫替你儿子剖腹疗伤,是吗?”冯神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很能唬人,起码贵人就吃这一套。
这不,苏夫人原本冷傲的态度就缓和不少,听到冯神医的问话还耐心道:“对,没错,我小儿人是活着了,可因为失血过多至今还昏迷在那个乡野县城里,脾……脾脏吧,还被割掉了,哎哟,你说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怎么就割掉了呢?割掉之后难道以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吗?真的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么?!”
说到这个,苏夫人就是一通的抱怨。
冯神医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转而又变成慈眉善目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其实苏夫人,老身前来就是要说这个!”
“怎么?难道真的有问题?”苏夫人大惊。
就算没有问题,一个脾脏都被切掉了,身体在前期注定是容易生病的,稍微折腾一下不就会变得很有问题了么,到时候看林小子还怎么度过!
如此想着,冯神医仙风道骨的叹息了一口,轻轻地点点头。
“那,那可怎么办啊?”苏夫人急了。
冯神医迟疑片刻,说道:“其实吧,我刚刚从切下来的脾脏上端详了一下,好几道裂口呢,可我记得这位小少爷受的只是一个闷棍而已啊,一个闷棍按道理应该只是破一道口子,怎么上面有那么多平直的刀伤呢。”
苏夫人也是一惊,惊讶过后,声音直哆嗦地开口:“冯神医,冯神医您的意思是?”
“唉,只怕是后期,上去的!”冯神医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险。
“什么?居然是后期的刀割的?”苏夫人惊得一把站起来。
“没错!按正规的来说,一棍子下来,最多裂开一道口子吧,可那上面分明好几道呢,又那么平缓那么直,不是刀子割的能这么直吗?”冯大夫微微叹了口气,“只怕这小子年轻气盛,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割掉这么多,只不过因为不熟练,一下子就,就成这样了……”
这也是冯大夫的高妙这处,他一点都不说这个手术到底对不对,而是模凌两可的,毕竟这次确实保住了人命,只有傻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诬陷对方。可他抓住了患者家属的心态,要知道病患家属急起来都是没有什么理智的,21世纪还有疯子一样的病患家属因为医院抢救无效而怪罪医生去杀医的呢。特别是,越权贵的人,越会把自己和自己的亲人看得最重,越是无法忍受外人对自己这方的伤害。
“天哪……冯大夫,您的意思是说,林大夫他!他……”
“几百年前华神医确实发明了手术,但多少年来啊,一直没有传承下来。如今却被一个少年使出来了,再想想夫人你刚刚的回答,您儿子如今还是昏迷着的吧!”冯大夫开始套话。
“对啊!”
“嗯,林大夫没让您将您儿子带走吧!”冯大夫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