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朴素,充满了低调和内敛,但是这却是一件从表面上看就能完全吸引任何人的雪白纱衣,因为这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漂亮的服装,在穿上那天,陪伴着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人,然后道一个最严肃的承诺。
这件婚纱,苏溪柔会因为谁而穿上?一直静静看着那张用铅笔素描勾勒的线条柔和的精致婚纱,心中忽然有些发慌。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继续,小姨什么也没说。
菜端上来,徐少飞见到苏溪柔放下盘子轻轻含了一下指背,这才发现她雪白葱郁的纤纤玉指,已经被热油溅出一个红点,如同一块儿美玉上的细小瑕疵般,令人心疼。
从小姨的手中把她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徐少飞直接含住那还闪着一丝晶亮唾液的手指,轻轻吸吮。
苏溪柔的手一抖。
晕红瞬间从脸颊慢慢渲染,从耳根处,直接蔓延至脖颈,然后渐渐传遍全身。
舌头轻轻的在那根葱郁手指上轻轻扫着,两个人之间,谁也不说,但是偏偏,一种令人都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这播放着电视广告的狭小空间之中,渐渐蔓延。
良久之后,苏溪柔把手指抽离,摸过桌面上的纸盒,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唾液:“恶不恶心?”但是声音软软糯糯,慵懒如小猫。
徐少飞呵呵一笑,然后盛饭,盛菜,果断不去触摸苏溪柔内心的小小慌乱,让她去消化这有些愉悦,但是却充满刺激的小小暧昧。
有时候,适当的表示是可以的,但是过犹而不及,因为那样,会吓到她,从而产生防备心理,毕竟两个人的身份,太特殊了。
“姐姐说的没错,真是不应该放你进来……”
苏溪柔微微晕红着双颊,目光从徐少飞的脸庞上微微挪开,然后落在正在播放着的某种健康食品的广告上,轻声说道。
“呵呵。”徐少飞不置可否,严格的说来,虽然是老妈认了她当妹妹,但是苏溪柔和自己的关系,要比她和老妈之间的姐妹情要深厚的多,徐少飞相信,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是自己按响小姨的门铃,她最终都会打开房门。
这是后世十年之久的经验之谈罢了。
“对了小姨,怎么想起设计婚纱来了?想嫁人了?”
徐少飞心里也微微有些慌乱,毕竟他和苏溪柔之间的关系,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年龄上的不可能,身份上的不可能,仅仅是这两条,足以在两人之间划归出一道巨大的鸿沟,如同天堑,毫无飞跃的可能性。
“没什么……”
苏溪柔撩了撩发丝,穿着一身纯棉居家服装的小姨有种居家女人所特有的温婉俏丽,在灯光下,在固定空间中,然后彼此双方都有种难以捉摸的感情,最后在徐少飞那因为一张婚纱素描而被搅得慌乱的心情下,越发觉得此时眼前这个靓丽的女人是如此的遥远与不可触及。
“那天听了听你的想法,觉得服装设计其实也蛮不错,所以试着设计了一下……”
苏溪柔笑容恬淡,好似安慰一个孩子一般。
伸手拍了拍徐少飞的后脊背,然后才站起身来:“赶紧吃吧,你不一直吵吵饿了么……”
抿嘴一笑,清丽不可方物。
徐少飞嗯了一声,然后就低下头来下筷如飞,只不过其中味道,却是尝不出来了。
这种感觉,比和刚刚与周嫣向左走向右走的感觉还要糟糕的多。
徐少飞不知道当一切都改变之后,自己不再颓废,反而渐渐展露出些许光芒之后,小姨还会不会一直陪伴着自己,如果她松一口气,然后谈一场平凡的恋爱,徐少飞觉得自己会抓狂的。
因为依照他对小姨的了解,苏溪柔完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这两年,老妈对她的个人问题十分上心,总是觉得不把自己这个干妹妹的终身大事安排好,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一样。
在这样的强压之下妥协,这样一个性格淡然的女人,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夜晚。
西风如刀,如幕布般的漆黑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但是在苏溪柔的居室之内,却是温暖如春,厚重的棉质窗帘紧紧闭合,柔和素雅的的灯光,于是充盈整个狭小的空间。
苏溪柔穿了一件纯白偏粉色的素雅睡衣,刚刚洗漱过后的身体好像还烟氲着一丝热气,白皙的鹅蛋脸儿上,因为酒精过敏而呈现的那种病态苍白已经完全消褪,粉粉嫩嫩的,如同初生婴儿的肌肤一样,精致无暇。
苏溪柔双腿蜷曲,乌黑长发披散开来,双膝上摊着一本人文类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姿势,在柔和灯光下,就形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
徐少飞推门而进,他刚刚用小姨私人浴缸美美的泡了个澡,然后打了一大把沐浴露,浑身洗得香喷喷的。
呲牙咧嘴的一个箭步冲进卧室,然后直接钻进毛毯,一伸胳膊揽住苏溪柔平坦但却充满弹性的小腹,埋头在那馨香的身子里,一言不发。
苏溪柔微微叹了口气,俩人的相拥而眠早已经形成习惯,仅仅是一股尴尬之后,就归于平淡。
白皙柔软的纤纤玉手轻轻在徐少飞还有些湿气的头发上梳笼着,顺便调皮的卷个卷儿,徐少飞就舒服的闭起眼睛,然后在小姨的怀里拱了拱。
身体有些燥热。
一男一女,如果真的彼此内心都有那么一点儿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这么相拥而眠,真的很容易干柴烈火。
灯光依旧柔和。
壁钟时针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