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登同情地看了一眼韦云起,笑道:“韦长史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殿下赶紧过来,殿下再不来,他就要倒下来。”
“这是为何?”
韦云起苦笑一声,“实在是有几件重大的事情需要殿下决定,原江夏郡太守和长史同时弃官而逃,江夏县县令也没有了,我倒是物se了几个能干之人,都是出身当地的名望大族,但担心殿下不接受世家子弟为官,所以不敢让他们做事,大小事务只得我一个人抗着。”
杨元庆微微一笑,“稳定南方的关键就是要笼络住当地的名门望族,我在江南也是这样做,在荆襄也要如此,这样!你替我在江夏城最好的酒楼订上几座酒席,明天中午,我亲自宴请江夏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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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城又叫夏口,也就是后来的武昌城,是荆襄一带仅次于襄阳和江陵的第三大城,城池周长三十里,城西龟山上修建有著名的黄鹤楼,是驻军控制江面的军事要塞。
城内有人口上万户,商业繁荣,物产富饶,大小酒肆有上百家之多,其中以城西的江漫楼最为有名。
次ri中午,江漫楼前热闹异常,数十辆马车停在酒楼旁边的空地上,来自江夏城的上百名流士绅济济一堂,参加楚王杨元庆特地为他们举办的酒宴。
江夏人杰地灵,自古英才荟萃之地,名门望族也层出不穷,当地名望之族主要以三家为著,第一位是辛氏,排第二是崔氏,第三位是谢氏,这三大家族兴旺繁衍了上百年,家族子弟为官者众多,平时济贫扶弱,在江夏城内享有盛誉。
除了辛、崔、谢三家家主出席酒宴外,还特地请了其余稍有名气的人士百余人,整个江漫楼都被杨元庆包下。
位置都已排好,主位坐了五六人,除了杨元庆、韦云起和谢映登外,还有就是辛、崔、谢三家家主。
辛氏家族从东汉起便是江夏名门,这座江漫楼也是他家私产,家主辛晟年约五十岁,身材微胖,一脸和气笑容,韦云起想任命的太史辛济便是他的兄弟,大业年间曾担任沔阳郡长史,现赋闲在家。
旁边是崔家家主崔珣,江夏崔家是清河崔氏的一支偏支,西晋末年随北方士族渡江逃亡,清河崔氏的这一支便逃到江夏,扎根下来,逐渐形成了江夏崔氏。
再坐下首是谢家家主谢文运,说起来还是谢映登的远方亲戚,他想让妹夫出任江夏县令。
杨元庆坐在正首主位,一般而言,不用他出面安抚士族,他若每到一处都要宴请名士,也顾不过来,这一次是因为江夏郡是荆襄第一郡,又是隋军的后勤重地,所以他便放下身段,主动笼络当地望族。
杨元庆见时辰已到,气氛也已足够热烈,便端起酒杯起身笑道:“诸位,请听我说两句。”
大堂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杨元庆望去,杨元庆微微一笑,“其实我今天请大家饮酒,也是乡党共叙,在座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也是荆襄人,出生在安陆郡京山县,京山县有一座王母陵,就是我母亲的陵墓,我被封为楚王,也这是这个原因,所以今天我们同为荆襄人,来!为乡党共聚,饮了此杯。”
大堂内的气氛顿时热烈异常,所有人都想不到楚王殿下居然也是荆襄人,使他们仿佛看到了荆襄的美好前程,众人兴奋地一齐举杯。“为乡党共聚,饮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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