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陈嬷嬷最先反应过来,陈嬷嬷赶紧关了窗子,看丫鬟们都离着远,估计是没听见,陈嬷嬷连忙走到床边劝道:“三小姐,这话今个老奴在这里说说气话就是了,以后万万的不能说了,到时候还指不定出了什么问题呢,对小姐将来说亲也是有影响的,夫人哪里能和离,就算是和离将来夫人要怎么办啊?这和平城里面对待和离的女人是很苛刻的,尤其是三小姐和公子是钟家的人,是带不走的,到时候夫人一个人如何能生活?”
陈嬷嬷的话虽然是有些逾越,但是钟忘忧是知道为了母亲从头到尾的考虑清楚才说的,忘忧自信的道:“娘,陈嬷嬷说的是实情,可是娘想过没有,我和弟弟将来也许娘都管不了,弄不好都和费家联姻,巩固费家在十六城的权利,到时候我们怎么办?那费姨娘会因为我和无忧,怎么拿捏娘?我和无忧的日子要怎么过?费家为了贪图富贵,都能和苍玥国联姻去破坏祖制,这样的人家什么做不出来?”
“娘,要是以前女儿肯定是不敢说的,在家从父,就这一条女儿就无法逾越,但是现在女儿有把握能求到和平城主面前,给我们娘三个一条活路,到时候我们搬到一城去,目前我们手里的银子足够我们生活,到时候带着陈嬷嬷他们几个下人,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既然父亲那么喜欢那些妾室和庶出的孩子,就让他们好好过日子算了。”
沈氏眼珠不转的听着忘忧抛出的大胆的言论,但是不可否认的,沈氏真的心动了,就连规劝的陈嬷嬷也不再多言,反而希望能过上三小姐说的那样的生活,到时候日子就算没有现在的呼奴唤婢的。
可是过日子有什么比舒心更重要?陈嬷嬷自认没见过夫人过上几天好日子,尤其是费姨娘进门之后,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是水深火热之中,身子也是越来越差,精神头也是越来越差。
还要面对城主的诸多的不满意,庶子庶女姨娘的百般挑剔,为了保护两个孩子还要委曲求全,所以陈嬷嬷私心里面认为夫人应该给自己和孩子争取一条生路。
沈氏眼泪汪汪的道:“傻孩子,娘百般委曲求全就是为了你和无忧能有个高贵的身份和一门好亲事,娘为了你们忍耐再多都是应当的。”
忘忧抱着娘瘦弱的身子道:“娘,您这一辈子不是为了爹,就是为了我们,从来没有为了自己好好活上一日,我和无忧都大了,娘再不做决定就晚了,而且现在的局势也是最好的时候,我了解的伊宁是不肯可能放任和平城如此混乱下去,而爹那个人最糊涂,看不清形势,保不齐哪天听了那个贱人的蛊惑真给我还有弟弟给卖了,到时候要怎办?”
无忧也劝道:“娘,费家现在连和其他国家通婚的事情都敢做?真不好说哪天连累我们呢,娘我和姐姐都支持您做个明确的决定,至于我和姐姐的归属问题,哪怕儿子将膝盖跪折了也会求和平城主给让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娘我相信和平城主肯出手就您,肯定也会在这个问题上斟酌,而不会一口回绝的。”
沈氏这次彻底的安静下来,忘忧还是决定添把火道:“娘,我和弟弟的想法是一样的,与其这样被动的被卖掉,或是丢掉性命不如我们娘三个豁出去搏一搏,兴许我们还有一条生路可循,否则我们就完了。”
无忧也扔出来一个炸弹道:“娘,如果这次没有和平城主出手就您,恐怕您现在已经生命垂危了,您想想如果您不在了,费家那个女儿会不会被扶正?她成了正室我和姐姐还有什么活路?还有娘病了那么久,病情时好时坏,而且是下毒的事情,您真的认为爹不知道?”
“难道您真的认为爹不知道?难道您真的认为爹不知道?难道您真的认为爹不知道……”
无忧的这句话就如魔音穿脑一般,彻底将沈氏的心给捅了一个窟窿,无忧一针带血的将沈氏给这个家庭的带上的遮羞布毫不遮掩的给撕开了,那么大的伤口血淋淋的。
尤其是想到如果自己没有了,两个孩子将要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沈氏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让无忧和忘忧紧张了好一会,沈氏缓过神来,看着两个孩子,最终决定道:“忘忧你可有把握?”
忘忧毫不犹豫的将未来的计划和盘托出,这个计划自从她掌管家里半边的产业就开始准备了。
如今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所以这会子让陈嬷嬷看好屋外面,娘三个仔细的将能预想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并且忘忧还特意说了一下这不去参加城主宴会的好处,他们可以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
忘忧决定今个就给伊宁姐姐传信,并将家里的财产立刻转移到一城去,正好趁着他们去参加城主宴会的时候,将母子三人的东西都收拾好,运出去,忘忧无比的庆幸当初一直和伊宁姐姐通信。
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往日经营的收益只有三成交给了父亲,其余的早就立了账户,这会子什么都不怕了,如今十六城除了娘亲压箱底的这点东西,其他的都可以不要。
她已经将娘亲一些重要的摆设早运出去了,现在十六城外有个宅子就是她提前买好的,就等着这一天了。
只是碍于母亲的身子不方便,然后什么都没做静等着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