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仓走出人群,对着唐慕微微作揖:“唐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唐慕摸了摸鼻梁,却瞥见晴仓促狭的笑颜,“那个,我刚和他聊过,就不打扰了吧,呵呵。”
她已经和他两不相欠了啊,难道他知道自己用纳戒做赌注,要收回,想到这,她不由把手里的纳戒攥得更紧了,妖夜,你丫都给我了可不能反悔啊。
“主子还有事请教,还请唐公子移步灵滨楼。”灵滨楼是月光城最大的酒楼,这点唐慕还是有点常识的,就在这条街尽头。
她心中猛然哀嚎,想起那个商队中的某只曾说过,这一整条街都是妖夜的,她咋就没记住呢,竟然还没走出这条街,难怪会被他寻到。
想到这,她匆匆往灵滨楼行去,刚跑出几步,又回头喊了一声:“晴仓,时间到了就帮我把那些银针拔起来带到灵滨楼。”
那可都是钱,浪费是可耻的!
“知道了。”晴仓笑。
看着娇小的身影离开,晴仓带笑的眸子瞬间如涣散的冰缕,冻结了何原的身体。
他簌簌发抖,晴仓是九灵山庄的人,他的主子岂不是九灵山庄背后那个神秘的庄主?
听他的语气,貌似那个小孩跟九灵山庄的庄主很熟?
想到这,他风中凌乱,四肢更加不听使唤了。
“丹、丹皇晴仓!”
晴仓持扇掩嘴一笑,艳若桃李:“嗯,有点见识,记住,我九灵山庄的贵客可不是你能惦记的。”
“是是是。”何原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的样子哪还有刚才高高在上的姿态,整一副小人嘴脸,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心中暗道,那小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
晴仓转身去看那愣在地上的瘦弱少年和身上扎着银针的病弱少年,“还愣着干什么,把你家少爷扶到酒楼里面去。哎呀呀,早已失传的银针通穴手法,霸道,却又险中求稳,不得了啦不得了,今后你这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重症哮喘就不会发作了,一会儿让你的随从去前面的药铺领几贴药便可痊愈。”
两个少年蓦地瞪大眼睛,眼前这个人可是连何大师都敬畏不已的丹皇,他的话肯定没错,那刚才的小公子……医术可真厉害!
一旁的何原更是不解:“晴仓大人,重症哮喘怎么可能让那个小子,哦不,让那公子扎几针就好呢,就是用我炼制的丹药也只能暂时遏制,而不能痊愈啊。”
晴仓漫不经心地睃了他一眼,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几样药材,用扇子狠狠地敲何原的脑袋,教训小孩似地教训他:“就你这三脚猫的炼丹术也敢拿出来显摆,唐慕唐公子的银针通穴手法就是爷都赶不上,他以银针灌穴,贯通肺腑,使得这小家伙气息顺畅,血液流转正常,哎呀呀,这等高深的手法跟你说了也不明白。一边待着去,一会儿老老实实履行赌约,把你的财产全都奉上来。”
“是。”何原耷拉着脑袋将全部的身家交到晴仓手上,灰溜溜地离开了。
谁也没发现,人群中一个腰挂酒葫芦的男子也颠着脚步离开了。
丹王何原比试输给了一个十岁小孩的事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月光城,唐慕顿时成为大街小巷谈论的对象,人们津津乐道地讲着那个少年惊才绝艳的一扎,竟比丹王炼制的丹药还要神奇。
唐慕从灵滨楼出来时,天色已晚,她可不知道自己成了月光城的名人,拒绝妖夜派人护送,带着她越来越丰厚的家底一脸幸福地走在深黑的街道上,就为了给身后那只‘狼’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
这是一条安静的小巷,唐慕走着走着,蓦然转身,微微一笑:“到了哦,想下手就快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她大度吧,还刻意把那人带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好动手。
黑暗中,墙角那道影子愣了愣,被发现了?
“哼,识相的快把纳戒和我师傅的财产拿出来!”那人缓缓从黑暗的墙角走出来,曝露在朦朦的星光下,露出他的真面目,是何原新收的那个弟子。
唐慕撇撇嘴,她还以为是那个何原呢,有点失望,“原来是你啊,吃到嘴里的东西怎么能叫人再吐出来呢,要知道,这是不道德滴。”
天知道她为毛来到这里后,废话会这么多,她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以前直接把她的手术刀甩出去了。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蓝服男子森森地笑了。
“就你,算了吧,如果是你师傅亲自来还能有点威慑力,你差远了。”唐慕那是真不屑。
谁知男子听了,咬牙切齿:“那老东西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一听到丹皇晴仓的名号腿都吓软了,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本少爷才不想供他驱使,那个老混蛋!”
丹皇晴仓?唐慕愕然,原来晴仓还是个丹皇级别的高级货啊,难怪那厮下午一个劲儿地问她一些医学问题。
嗯,丹皇啊,丹一定炼得不错了,呵呵,那么下次再聊咱就有‘价’可谈了。
就在唐慕思考着如何跟晴仓‘聊聊’时,一道寒光摄入她眼底,“哎,怎么不商量一下就动手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身子却灵活地闪避着,没想到那人还是个玄师,她现在还只是个玄士,想到这,她再也顾不得隐藏,指尖一晃,一道淡淡的红光亮起。
对面的男子低呼:“火系玄力,你也是丹师?”怎么可能,唐慕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
空气一窒,唐慕的眉头微动,没有回答男子的话,迎接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