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久不驯问,“为什么去不了?因为她要陪你睡吗?”
沉醉闻言,脸一红,又羞又怒,斥道,“红久!你再这么口没遮拦,我祝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这个严重……红久顿时双眼露出凶光,拳头咔咔作响。
“下去。”
轻轻一声,却如一盆冷水一样,泼得红久纵有满腔怒火也不敢发泄出来,最后狠狠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唇,转身就走。自觉走远了,怀陌动不了她,才怒吼一声,“沉醉,我要是嫁不出去,你要养我一辈子!”
说完,赶在怀陌再次暗算她以前,拔腿就跑。
沉醉,“……”
怀陌搂着沉醉回房。
沉醉心中有些不安,问怀陌,“再不去……真的好吗?”
“你想去?”
“我当然不想。只是……”
“你在为我担心。”怀陌肯定地说,眼睛里含着笑意,定定望着她。
沉醉被他看出心思,尴尬又生气,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怀陌不疾不徐跟上,悠悠道,“不是嘴里说着心里不平衡,见不得我开心,要给我找不痛快?那么,这时不去岂不是正好?你是我的妻子,你得罪瑾妃就是我得罪瑾妃,我现在已经因为你丢了官职,若是再惹怒皇上的宠妃,沉醉,这个打击很重。”
沉醉冷冷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笑意深厚,一点都不像受了打击的样子,冷声道,“真是谢谢你提醒我,刚刚我还没有想起来,差点放过了打击你的好时机。不过,还好你帮我抓住了。”
沉醉说着,挑衅笑了笑。
怀陌却丝毫不恼,反而走到她身边,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笑得很真诚,“那真是恭喜你了。”
说着,目光落在窗外,见这时天色,眸色深了深,转而问,“要不要我陪你出去庆祝?庆祝你打击到了我。”
沉醉望着他,唇角抽搐。
反倒是那个据说被打击到了的男人笑得很开心。
***
坐在宣阳郡最大的酒楼里,从二楼雅间镂空的窗户俯瞰下去,看这里进进出出的客人,个个衣着鲜亮,一掷千金。
沉醉轻道,“我一直以为全国的西楼都是fēng_liú场所,刚在外面,我还以为你这是要带着我一起来寻欢作乐。”
怀陌点了几样菜,让小二下去,轻啜了口茶,笑,“全国的西楼,除了京城,别的都是正经酒楼。”
“为什么?”
“因为西楼那些女子都是专门伺候皇亲显贵的,除了京城,别的地方可没有皇亲显贵。”怀陌解释,又道,“再说,我若想寻欢作乐,只要和你在一起哪儿都一样,也不必来这里。”
沉醉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脸微微泛红,轻咳一声。又忽然疑惑,问怀陌,“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怀陌泰然一笑,“这天下,少有我不知道的事。”
“……好吧,那你知道西楼的老板是谁吗?看样子,这小小一个酒楼也可以日进斗金,更何况全国各地有这么多的日进斗金,他是不是富可敌国?”
怀陌挑眉,“你问这做什么?”
沉醉撇撇嘴,“不是说,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吗?你现在迷恋我,大概就是迷恋我的美.色,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腻了我,可我如今被你养叼了,到时少了你,过不下贫.贱日子,总要另攀高枝,我看西楼老板就不错。”
“你有美.色?”怀陌清清淡淡反问,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番。
沉醉一哽,又见怀陌那一张倾国倾城仿若天人的脸,心中也自知不如,顿时憋屈。
怀陌又道,“再说,你知道他也没用,他已经成亲了,眼前很是迷恋他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没有休妻的打算。”
“真的?”
“真的。”
“……好吧。”
沉醉默默喝茶,茶入口中,顿时觉得齿颊香气四溢,不由享受得弯眼,感慨这里能日进斗金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反观对面那男人喝了一口,却是皱着眉头,重又淡淡放回桌上。
“不爱喝?”沉醉问。
怀陌皱眉,拿丝帕擦了擦嘴,眉目间嫌恶,仿佛喝这茶还污了他的嘴,“难喝。”
沉醉也不发表看法,只跟着放下茶盏,顺从地提议,“那让人换一壶。”
沉醉心想,这么好喝的他也嫌弃难喝,必定是喝过更好的茶,她当然要抓住机会,和他一起喝更好的。谁会嫌东西好吃主动不吃?又不是白痴。
不想,怀陌却淡道,“不用了,回去你给我煮。”
“……”
沉醉默默拿回茶杯,一饮而尽。
还是这个好喝!怀陌的味觉真是……坏了!
沉醉正要再倒一杯,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嚷,沉醉顿了顿,循声望去,只见过道之上,西楼的三名伙计围住了一名橙衣女子,那女子独身一人,身着橙色衣裙,面上覆着橙色面纱,虽看不清容貌,但身形、体态、举止无一不令人赏心悦目,必定是个绝色。
“这位小姐,不要为难小人,还请先结了账再走。”其中一名伙计拦着橙衣女子的去路,嗓音恭敬却也坚定。
橙衣女子不自然道,“我的钱袋被偷了,可否让我见见你们掌柜,向他说明情况,请他通融,改日必定双倍奉上。”
“抱歉,老太爷八十大寿,我们掌柜回乡去了,这时不在,我们做不了主。”
橙衣女子微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