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做妾?”如听闻了天大的笑话,怀陌唇角讥诮,“你为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你可以不答应。 ”绿珠很淡定,垂了垂眸,“结果不过是,我得不到你,你也得不到沉醉,很公平。”
怀陌下颌蓦地绷紧,双眸半眯,目光里尽是狠戾。
绿珠如同不见。
“你敢威胁我,就不怕待我找回沉醉,你会死得很惨?辶”
绿珠淡然,“我曾听我爹说过,这尊童子所用石料,是远古遗物,是父神母神补天留下的,而这尊童子,更是夫陌上神亲手所刻。这八棵灵树,自远古起便生长在蓬莱,后被夫陌上神生生移到这里,只为守护童子。它们集天地灵气,早已通灵。我从小生长在这里,我信,一旦对着它们许下誓言,如同让天地为我们做了见证,他日,你若反悔便是逆天,当然,即便你当真能逆天杀了我,我也认。”
绿珠说罢,目光无畏对上怀陌。
身侧衣袖之内,怀陌的手掌握紧澌。
……
“娘,娘……”
“娘,起来了,别睡了,爹来找你来了……”
“快点醒来,快点快点……”
耳边不消停的奶娃声音,沉醉被扰,眼皮动了动,缓缓醒来。
睁开眼睛,一室昏暗,油灯里的油燃尽,已灭。周遭安静得瘆人,哪里还听得什么奶娃声?
沉醉苦笑,摇摇头,她怎睡着了?还做起梦来。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怀了孩子以后本就嗜睡,在这里这么多天睡得少,昨夜忧心忡忡,更是完全没有阖眼。探寻机关,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结果,心中挫败、烦躁,索性靠着墙角坐到地上,这一坐便睡着了过去。
这时是什么时辰了?
沉醉长叹,缓缓扶着墙起身,腿已经发麻。还能如何?青嫂那边必定出了意外,她不能就这么等死,不能等怀陌找来,便是发现她死在这里。
可是,石门紧闭,她尝试过各种方法也找不出机关。
挫败难当,如心里有股烈火,直往上烧,逼得人像是在绝境逃生一般的急。手指扣着墙壁的节奏也更急,那种没有结果的尽力,遥遥无期,足可以让人崩溃。
沉醉好想哭,痛苦烦躁之下,忍不住大叫一声,“怀陌,你怎么还不来!”
回应她的,只是石室里她自己的回声。——怀陌,你怎么还不来!
沉醉绝望。
不想,那回声之后,却忽地响起来手指扣石墙的声音。
沉醉一凛,心顿时提了起来。这里这有她一人,原本就阴森恐怖,又忽地出现这声音。霎时,脸已经吓得煞白,背上沁寒,她一步退到墙边,背抵着墙面,警戒地防备着周遭。
那手指扣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叩,叩叩,叩,叩叩叩。
那是特定的节奏,每每响过一轮,还会稍微顿一顿,而后,又是一轮。
忽然而来的不寒而栗在这节奏里缓缓消了不少,心中转而升起疑惑。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石壁厚重,若是从外面传来,那声音应该被隔去不少才是。可若是从里面来的,在这里,却又只有她一人。
“谁……?”沉醉听到自己的声音,试探,声线颤抖得厉害。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这里又黑又湿又阴森,还只有她一人。……这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忽地听到这诡异的声音。因为害怕,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吓得她只想尖叫。
却忍了。若是她叫出来,不是自己暴露?
忍耐地贴着墙面,想要等那声音自己消去,可那声音非但不消停,却越来越响亮。
害怕到了极致,索性豁出去。沉醉心下一狠,想自己如今最坏的结果就是饿死在这里了,那还怕什么?
在这样不怕死的建设里,沉醉试探地循着那声音走近。声音是从她右侧的石壁上传来的,方向感清晰,像是刻意这么清晰,好免了她走错似的。
沉醉在那声音前停下脚步。
除了这声响本身诡异,并无其他。人不见人,鬼不见鬼。好吧,即便真的有鬼,她也看不到。
她停在近前,声响仍旧没有消。
沉醉狐疑片刻,心头猛地一动。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对准那声响发出的一片,扣下。
循着耳边那清晰到仿佛生怕她听不见的节奏,叩,叩叩,叩,叩叩叩。
最后一声落,那原本在耳边挥之不去的声响亦跟着戛然而止。沉醉正惊讶这诡异的际遇,耳边却忽地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震动声。那是巨石转移的声音,她听过一次,青嫂带她来这里时,就是这一声过后,石门打开,再过一声,石门紧闭,从此将她关在这里。
心,忽地狂跳。
猛地转过头去,入目场景,几乎让她泪流满面。
只见那道石门缓缓转移,转开至一人刚过的通道,光线随即从外面透进,在阴暗的石室里投下一道光明,那光明尽处,正是她此刻所站的地方。
……
“你果真知道沉醉的藏身所在?”怀陌负手而立,目光淡然,却分明藏着不容人欺骗的压迫。
绿珠目光在周围轻扫一圈,“我哥哥还在你的手上,我怎敢骗你?我自己不怕死,却不会害他。现在先告诉你也无妨,沉醉如今就在这附近。”
怀陌目光微动。
绿珠笑,“可告诉你在这附近又如何?你知道机关所在吗?”
绿珠缓缓摇头,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