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苏婉明显察觉到了一向温润清雅的姑苏流云呼吸的变化,虽然只是刹那,却被她捕捉到。
也总有他在意的事情,不是吗?
知道那刀子戳她的心,总之是被利用,在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姑苏流云不会要她的命。
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戳戳他心窝子,也还不错。
看似轻松了不少,只是心底的担忧更甚。
姑苏流云设这样的一个局,无非就是想让凤吟九和代表着康华帝的魏明侯府对上。
实际上,也就是让凤吟九与康华帝对上。
脑子里面一道有一道信息转的飞快,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苏婉一怔,房间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门板撞击着旁边的墙壁,发出砰地一声响。
“他娘的,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长了十个脑袋,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门被踢开的瞬间,姑苏流云像是风一般消失在房间中。
整个房间里,只有苏婉坐在椅子上,背倚着靠着窗户的墙壁,唇角微微玩着,似笑非笑地望着门口进来的众人。
谁都没有想到,房间里面的人,居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公子。
之前在街道上匆匆忙忙看到了一眼,可是当时眼睛里面都是冒着火星子的,哪里细看。
现在近距离一看,魏明侯府少爷的眼珠子都快粘到苏婉身上去了。
“这天下的男子,除了恭亲王生的雌雄莫辩,倾国倾城外,没想到,今日老子居然又碰上一个。”
魏明侯府的这位少爷魏子谦排行第三,自幼不学无术,是魏明候的正室所出。
整个魏明侯府,也就这么一个嫡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紧。
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面对二十二岁才生下魏子谦,那也会想尽办法弄到手。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自从十殿下白祁浩去了军中,三个月前随着大军出征大宛国边境后,郾城京中的霸王,便成了魏子谦。
魏子谦那话一说,他后面跟着过来的纨绔子弟们,一个个笑得格外荡漾。
为什么荡漾?
谁都知道,魏子谦不仅好美色,而且也好男色。
京中出来玩的公子哥儿,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魏子谦垂涎恭亲王的美色不是一天两天,可是恭亲王实在太遥不可及了。
生的邪魅妖娆,魏子谦看到的第一眼魂儿都被勾起了,比看到女人还要心神荡漾。
得不到恭亲王,魏子谦在外面找的那些相公,十有八九和恭亲王有某些地方相似。
只是每次魏子谦去了两次后,再对比同一个动作,或者仔细端详那些相公眉眼身材,发现和恭亲王没有任何可比性。
而且,那些相公和那些个女人似的,一个个脂粉气太浓,哪里有恭亲王那种邪魅却又遥不可攀的贵气?
所以,那些相公魏子谦玩过两次之后,都会被其厌弃。
就是时间稍微长一些的,也就十天半个月的。
如果有要死要活不想离开的,这种大部分都是为了钱财,魏子谦也下的了狠手。
不会打杀了,而是让人直接阉了,再利用家中的关系,送进宫里给做太监,然后成为他们在宫中的眼线。
自从魏宣清进宫之后,魏子谦连着送了四个被阉了的相公进宫,最后全被送去了魏宣清的宫里。
今日魏子谦见着苏婉,哪能不心神荡漾。“”
看着靠在窗边的苏婉,身穿一件月牙白的锦绣长袍,长袍略微宽大,却不显得拖沓,反倒生出几分飘逸之感。
软烟罗锦衣,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祥云纹角带,乌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头上插着一直白玉梨花簪,趁得她越发秀雅清绝。
眸子清亮明澈,笑意浓浓,像是午后洒在湖面的阳光,当着层层涟漪,看得人不自觉的放下心防,想要靠近。
却又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幽泉,散发着淡淡的神秘气息,让人想要窥探一二。
身子懒懒地依靠着窗户,一只手随意地搁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宛如凝脂白玉,纤细修长。
再看那张噙着浅浅笑容的脸,仙姿玉色,一貌倾城!
魏子谦在那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这位……小公子,不知贵姓?”
看着一脸呆滞的魏子谦,苏婉脸上慵懒的笑容越发慵懒,眸光却又是与那种慵懒不同,越发的明亮夺目。
那中介与邪气与明净之间的感觉,还有粉嫩的扬起的唇角,看的魏子谦越发出神。
就是在他后面跟着进来的众人,一个个的也都愣住了。
“真是没想到,我们大翰国,除了恭亲王,居然还有生的这样雌雄莫辩,仙姿玉色的人儿!”
另一垮裤公子一边捂着屁股上面的伤口一边啧啧感叹:“真是个妙人啊!瞧瞧,那皮肤,像是刚剥壳的鸡蛋似的。”
另一人接话:“魏公子啊,今天你可是有福气了!”
这话一提,魏子谦总算是从刚才那种痴迷中缓过神来。
只是看苏婉的眼神,依旧缠绵缱绻。
“这位小公子,我问你话呢!”
苏婉笑着说:“这位公子,在询问别人的姓名前,难道不该先说自己的名字?”
魏子谦一愣,哈哈大笑道:“哎呀,瞧我,一看到小公子生的这么俊俏好看,居然给忘记了!”
“在下乃是魏明侯府的少爷,魏子谦,是侯爷嫡子!”
魏子谦说的时候,长得还算英俊的脸上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