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本小姐大大有赏!”玉宛如扭头想跟福伯道谢,但是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整个人却呆在了那里,原本憨厚木讷的福伯虽然老迈,但是他却很健康,眼前的这个福伯却是面容枯耗,那双眼睛暗淡无关,嘴角上满是褶子,要不是他两只手虚扶在桌子上,只怕早已经站立不住了。
“福伯,你怎么了?”玉宛如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急忙凑上前来,刚一扶住福伯的胳膊,她就觉得平日里那个和蔼的老仆人此时轻的犹如一根稻草,那胳膊扶在手中几乎没有任何的附着力,玉宛如吓坏了,花容失色的喊道:“福伯,你别吓我,你跟我说只是小意思的,你不会有事的。”
谢家两兄弟忙着照顾虚脱的马三世,夜无殇则是扶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凌风,一时间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玉宛如双手紧紧的攥着福伯的胳膊,眼中的泪花已经飘了出来。
“大小姐,我没事,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福伯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刚刚还行将就木的老人,瞬间竟然犹如枯木逢春一般,脸上泛出了一丝红色,那双眼睛重新也有了光芒,玉宛如被一惊一吓,眼看着他又好了过来,顿时惊喜交加,捂着嘴就哭,福伯一阵好哄,不明就里的谢家两兄弟连忙谢过了福伯,只有扶着凌风的夜无殇眼神复杂,一连的沉重。
玉宛如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异常,在福伯的连声安慰之下,玉大小姐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凌风跟马三世都需要一夜的休息才能醒来,大家安顿好他们后就各自退了出来,玉宛如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只有夜无殇,在撇过了谢家两兄弟之后,悄悄尾随着福伯来到了后院。
“进来。”福伯打开了门,转身冲着空荡荡的院子喊了一声,夜无殇从夜色中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在离门还有几米的地方站定了脚,“几十年不见,当年的天才夜帝,竟然成了一名占星师,真是世事难料。”福伯缩着双手,从夜无殇这里看过去,他就是一个寻常的仆人,但是那双眼睛,却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
“前辈是哪位高人?为何对我家少爷如此青睐?”夜无殇走上了前来,刚一进屋,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福伯笑呵呵的点燃了灯盏,昏暗的灯光映在那张老迈的脸上,整张脸庞似乎都在闪亮发光,“老朽的名字早已经忘了,只是依稀记得当年,他们似乎叫我福康大人。”福伯一边挑着灯苗,一边缓缓坐了下来,夜无殇却是身形一震,几秒之后跪了下去,“北派三十六代传人见过福康祖师。”
“起来,什么南派北派,当年的占星派早已经不存在了,我这个南北祖师,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福伯虚抬了一下手掌,夜无殇顺从的站了起来,沉默了几秒钟,他还是无法忍耐的问了出来,“祖师已经达到神级,完全可以将星辰护体用给自己,为什么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
“为什么?这要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不过要说这个孩子,我可不是素未谋面,十六年前,我看着他出生的。”福伯眼神一转,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夜无殇神色一变,十分狐疑的看向了福伯,福伯乃是玉宛如别院的仆人,他在天道宗的时日绝对不短,既然他认得出自己是谁,那么按照日期来算,十六年前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凌风出生的时候。
要知道天道宗门规极严,别说福伯一个下人身份了,就算是玉麒麟,他也不可能随便离开天道山,“斗转星移,小小术法而已,难不成你还没学会?”福伯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夜无殇却是心里又是一震,斗转星移,这可是占星术中能够瞬间移动千里的奇书,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占星师,去哪里学?
“坐下,你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也有很多事情要说,现如今,碰到一个同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福伯满是感慨的说道,一只手提过了旁边的茶壶,夜无殇坐了下来,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竟然涌出了少年时才有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