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贤汗颜道:“大舅爷玩笑了,李某为官清正,从不敛那不义之财,眼下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丁若妍忍不住暗暗鄙视,公爹若是当真清正,御史台的人为何要查他?都这时候了,还装清正高洁,还说的这般义正言辞。
林兰道:“大舅爷,家中最近出了些变故,当真是拿不出八十万两银子,还请大舅爷看在明允的份上,帮个忙,毕竟明允是李家的儿子。”
叶德怀斜睨着林兰,慢声道:“外甥媳妇,若是你们小夫妻的事,大舅没二话,别说八十万两,就是八百万两,大舅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可是,那韩氏跟你这位公爹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生气,大舅不是圣人,做不来以德报怨的傻事。”
李明则上前两步,给叶德怀跪下,诚恳道:“请允许明则叫您一声大舅爷,当年之事,我娘确实有错,如今她也受到报应了,明则替我娘给大舅爷磕头认错,还请大舅爷施以援手,明则感激不尽。”说罢,明则当真嘭嘭的磕起响头来。
叶德怀也不阻止他,明则要代韩氏磕头认错是明则的事,他原不原谅是他的事,又不是他叫明则磕的。
丁若妍一旁看的心疼起来,向明允投去哀求的目光。
李明允无声叹息,明则摊上这么一个娘也算是倒霉。便道:“大舅爷,您就帮一帮吧!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祸及满门,外甥也要跟着倒霉,大舅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帮您外甥一把。”
叶德怀捋着胡须,蹙眉想了想,说:“要我拿银子,也成,把我们叶家的的铺面庄子还来,否则免谈。”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李敬贤。
李敬贤就知道大舅子不可能轻易相帮,说白了,今日他就是冲着叶氏留下的产业来的。可惜他现在不好问别人去借,更不能动用钱庄里的银子,藏在天津的那些金子又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跟他叶德怀借。这叶德怀,真他妈的会趁火打劫。
“我说李敬贤,这些年,我们叶家给你们李家的好处也够多了,你这婚骗的也算是相当成功,若不是看你如今这般凄惨,我还准备去告你停妻再娶,骗婚骗财之最,现在,我们叶家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够仁至义尽了吧?”叶德怀讥讽道。
李敬贤老脸一阵抽搐,罢了罢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父亲,您就答应了吧?”李明则恳切道。
李敬贤咬了咬牙,心一狠,说:“我答应。”
“慢着,我知道如今城外的庄子,有一座已经归了明允,这座庄子,我也要拿回去。”叶德怀说道。
林兰故作错愕:“大舅爷,这是为何?”
叶德怀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不是大舅小看你们,你们两确实没什么本事,自己娘亲婆母留下的东西都守不住,我不拿回去,迟早又被旁人算计了去,放心吧,这座庄子,大舅先替你们保管,等将来你们自立门户了,再还给你。”
李敬贤忍不住要动气,大舅子说话太刻薄,这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吗?偏偏是敢怒不敢言,直气的肝疼。
李明允叹了一气,对林兰说:“你去把地契取来交给大舅爷吧!”
林兰极不情愿的挪着脚步,出了前厅。
两份地契,十八间铺面的房契摆在了叶德怀面前。叶德怀仔细的检查,确定无误后,对李敬贤说:“你再写个字据来,万一将来你得了势又不认账,要跟我打官司,我也好有个依据。”
李敬贤气的胸膛起伏不定,这叶德怀也太会得寸进尺了,苦于情势所逼,没奈何,李敬贤只好去写了字据来,两下立了手印。
叶德怀这才满意的点头,收了字据,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里是八张十万两的银票,通宝钱庄各地六十四家分铺都可兑换,说好了,这只是借哦!李大人,烦请再写一张借据来吧!”
李敬贤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什么?庄子铺子都给你了,还要我写借据?
叶德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大人?我可没说白给你这些银子的,这八十万两,你到底要不要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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