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海瞪着青玉,一脸的怒其不争,指着青玉道:“那小子有什么好?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男人会说两句好话就把你迷的三五不着调的了?过日子,过日子,是靠好话就能哄你一辈子的?”
青玉越听越气,把小脸一甩道:“他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他能不能过,是我自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您要是觉得任舒啸好,您自己找他去吧。”
青玉一甩脸子,掀了门帘走了。
沈四海气的直跺脚:“你个死丫头片子,鬼迷心窍了吧你?陆晓彬哪一点好?要模样没模样,要才华没才华,要气势没气势,这样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你怎么就瞧上他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石氏掀了帘子道:“别叨咕了,青玉早走了。”
“走?她刚回家就走?又走哪去了?”沈四海满肚子的话没处去说,只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看着石氏,不免迁怒,道:“你这当娘的也是,谁不是盼着自己闺女找个好人家?怎么你这回又不挑三拣四的了?划拉笼子就是菜,你跟你闺女一样见识短浅……”
石氏道:“这人没能相处个十年八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我就不明白了,晓彬到底哪惹着你了?怎么就得罪你了?你看他这么不顺眼?”
沈四海气道:“你倒是说说,他哪好了?他跟任舒啸有的比吗?”
石氏又气又恼,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提任舒啸还好。跟闺女好好掰扯掰扯,她未必就不听,你偏提任家那小子,不是他。青玉的婚事能耽搁这么多年吗?”
沈四海坐在椅子上,手抚在膝盖上直叹气:“明摆着的事,还要我怎么跟她掰扯?”
石氏也懒的劝了。一边往灶膛里烧着柴禾。一边道:“世事难料,如果不遇见任舒啸,只怕你对晓彬也没那么大怨气。这孩子到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虽说看上去瘦瘦小小,不像干庄稼活的材料,可人家毕竟在城里住了这么多年,也不指望着种庄稼过生活。要说不会说话,我瞧着可比你强多了呢。再说。男人家家,太会说话了,长的太好了也不好,在外面整天招风引蝶的,将来也是家里的女人吃亏。男人嘛。还是老实些的好,只要他对青玉是真心实意的。女人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讲究的就是个踏心……”
沈四海烦躁的道:“你自己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好?啊,他有什么好?”
竟是跟疯魔了一般。
石氏气的把帘子一摔,两人隔了开来,她在堂屋里道:“你倒是自己想想,晓彬这孩子到底哪里不好才是。”
“他哪都不好,他就是配不上我闺女。”沈四海的怨气出奇的大。震的门帘都晃了两晃。
石氏默然。这是又犯上宁性子了,他不中意,就哪哪都不如意了,也不怪青玉拿话噎他,任舒啸哪都好,那他自己找去啊?
有那样的娘。石氏也不会把闺女送上前任人践踏。她自己捧着如珠如玉的姑娘,犯不着为了一个现在看着样样都好,未必将来什么样的男人,就把闺女送到恶婆婆面前去做小伏低,忍辱负重。
沈四海真是疯魔了,不只石氏这么想,连青玉也这么想。青玉在家,他转转悠悠跟在青玉身边,极尽劝说之能事:“我知道你是被前头的事伤了心了,可天下大着呢,少了他一个,还有许多人呢,哪个不比陆家小子强?这么大了,要什么没什么,不过是仗着他爹本事能干,不然他能成人?”
青玉不理他。
沈四海就越发变本加厉,无时不鼓动青玉去退亲。
青玉翻了脸道:“原本我是想着,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给我张罗亲事的是你们,阻碍我婚事的还是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不嫁了成不成?不嫁了。”
青玉赌气回了城,只剩下气恼的沈四海和无耐又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石氏。
一连几天,晓彬都没见到青玉,时不时的就朝门口望上几眼,希望下一瞬间就能看到那绰约动人的女子。
只是似乎老天并没有听到他迫切的心声,每一次都让他失望。可是晓彬还是一次又一次满怀希望的期待着。
再到后来,他有意无意的折到书院去,才知道青玉回家了。晓彬站在书院门口,无声的自嘲的笑了笑。从前读书时时读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语,还觉得古人好夸张,如今自己亲自经历,才觉得再没有比这句话更难描述他的心境和心情的了。
真是如同老了十几年,那种满心的空虚,耗的他浑身无力,似乎做什么事都没有意思了。
好在已经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和青玉长长久久的未来不再是镜花水月,还是很让人兴奋和期待的。
他几乎是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甚至一天两三遍往书院跑,美其名曰去看陈先生,顺带着送几本书,其实就是看看青玉有没有回来。
陈先生也觉得好笑,真是年轻人,多好,喜欢都摆在明面上,因着这份喜欢,神彩飞扬的,没来由的让人妒嫉。
但他并不说破,照常对晓陆,时不时提点他几句,论论家常,甚至连他们的亲事都没追问,就怕他尴尬起来,又失了举措。
好不容易青玉回来了,晓陆又不好意思总往这跑了,只盼着她能去趟书肆,也好两个人安生说话,谁想青玉竟面色一直淡淡,虽不作色,却也大有抬头见了便低头,遇上了便绕道而走的意思。
晓陆心里存了疑惑,只觉得青玉这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