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秦怜恨得咬牙。
“郡主先稳住,好言劝说,若是实在掌控不住,那么,总要引那人出手,然后再将有人趁瘟疫作乱要毁掉临安城之事公之于众,占据百姓民心,才能控制局面。”侍画想了想道,“毕竟,临安城的百姓们大多世代生活在这里,若不是因为性命攸关,也不愿意离开临安城另谋生路。”
“你说得有理。好,就这么办。”秦怜颔首,听到了侍画的主意,心顿时安稳了一半,目光扫了一眼下面,清声道,“太子哥哥虽然染了疫疾,但是被言宸公子用药物控制,目前安排人手全力寻找黑紫草。谢侯爷只不过是刚刚染了疫疾,此时怕是已经醒来,也定然会无恙,大家都别晃,不要被有心人挑唆,安心静等黑紫草找到。”
“都多少天了?黑紫草还没有。”一人大声道,“怜郡主,你一个女人家,就该好好在闺阁里待着,出来堵着城门做什么?皇上不是说最忌讳女人当政吗?”
秦怜闻言大怒,“我是闺中的女儿家怎么了?我一样能维持住秩序,行男子所不能行之事。临安城有难,太子哥哥和谢侯爷抱恙,我临危受命。我堂堂英亲王府嫡女,自小在皇宫身边长大,悉心听从皇叔皇婶教导。守护临安城秩序,与参与政事何干?”
话落,她不等人说话,厉声问,“刚刚是哪个人质问的本郡主?这个人一定是居心不良!若是有好居心,一定不会如此质问本郡主?本郡主早有言在先,与太子、谢侯爷一同誓与临安城百姓共度难关。”顿了顿,她凌厉地道,“来人,把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给我拿下,格杀勿论!”
百姓们顿时低呼一声,禁了声。
早先说话那人是那孱弱书生身边之人,没想到秦怜两句就拿他开刀,他立即求救地看向那孱弱书生。
那书生猛地咳嗽了几声,在寂静中,十分孱弱地开口,“郡主请息怒,城中如今一半人染了疫疾,如今多少天了还不见黑紫草,每天都有大堆的尸首被火化,我们这些人,都不想死了连一把骨头都剩不下。我们这些人里,也没有染疫疾之人,就放我们出城吧。”
“对啊,我们就是想要出城而已,放我们出城吧!”
“求郡主开开恩,放我们出城吧!”
……
由刚刚的吵闹着要出城,变成了一声声的恳求。
秦怜本来也是心肠好之人,给她来硬的,她也有硬骨头以对,不怕,可是如今百姓们一声声恳求,她却有些受不住了,脸上现出为难。
“郡主,一定要忍住,切勿妇人之仁。这些百姓们虽然可怜,但是您想想,若是放了他们出城。若是有染了疫疾的人跟着出去呢?更何况,疫疾没现行之前,是没有征兆的。您想想太子、再想想侯爷。”
秦怜顿时蹦起脸,大声道,“你们怕什么?一定会有黑紫草的。没有黑紫草的话,本郡主陪着你们一起死。”
“郡主毕竟是女子,俗话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不是君子,是可以反悔和失信的。万一届时还没有黑紫草,你自己出城就能一走了之。可是我们怎么办?”那孱弱书生道。
秦怜大怒,知道这个人既然是暗中被派来搅事儿之人,口舌本事当然厉害。她道,“本郡主可以对天起誓。若是弃城而走,天大雾雷劈!”
古人最是重誓,所以,她这一出,百姓们顿时噤了声。
毕竟秦怜是堂堂英亲王府嫡女,自小长在皇宫,受皇后教导,可谓是尊比一众皇室公主。她以千金之躯,留在危难的临安城,并且发誓没有黑紫草,就不离开,实属女子中的巾帼。
有很多百姓们顿时对这位皇宫里长大的郡主大为好感。
“郡主发个誓顶什么用?若是没有黑紫草,我们这城内十几万人都得死。与生死攸关的性命相比,就算您是郡主,您的誓言也尊贵不到哪里去。”那孱弱书生道。
百姓们闻言顿时觉得有道理,连声附和。
“郡主还是快开城门吧!”那孱弱书生又道。
“开城门!”
“开城门!”
“开城门!”
……
众人又众口一致地喊了起来。
“郡主若是还不开城门,我们就要硬闯了啊!虽然以在下的孱弱身躯定然惧怕郡主手下的利剑,但是能让城内的父老乡亲们出城去活命,在下被郡主杀死也甘愿。”那孱弱书生又道。
他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大声叫嚷。
“大家都别怕,既然郡主不开城门,我们就闯出去。能出去一个是一个,能出去两个是两个。只要父老乡亲们能有人活命,我们就算是功劳一件。”那孱弱书生又大声道。
“对,对,我们闯出去!”
“大家都不要怕郡主手中的剑,闯啊!”
“闯!”
众人霎时如拧在一起的一根绳,蜂拥地涌上守城的士兵。
秦怜大怒,“都给我站住,不准闯。谁在闯,我就杀了。”
她的话声被淹没在闯上前的人声里,百姓们如被吃了催促的药一般,一心要闯出城,根本不再听秦怜所说。
秦怜顿时急了,对身后问,“怎么办?”
“郡主,我们动手,杀那人。”侍画觉得此时不管秦怜再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只能动手了,只要动手,肯定要有无辜的百姓死伤,但也是没办法之事。
“好,你们动手吧!小心一些,除了那个人外,怕是还有别的帮手隐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