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老了,不抵用了,染了小小的风寒,倒成了大毛病。”六房老太太刚刚走得及了,又咳嗽起来,“不碍……事儿……”
“您快进屋,我给您把把脉。”谢芳华道。
“一直都吃着药了。”老太太连忙道。
“吃着药还这样,便是没对症入药。”谢芳华说着,看向明夫人,“六婶母,我也给您把把脉。”
明夫人点点头,“我还一直担心着你,如今见你气色好,看来伤势养好了大半,我就放心了。”话落,连忙请秦钰和谢芳华入内。
一行人来到厅堂,将秦钰请到了上首。
谢芳华给六房老太太把脉,片刻后,她皱眉道,“六婶母是暑热之症,不是风寒之症,您的病一直以来用错了药,又拖的太久,幸好今日我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给您开个药方子,吃十日,也就好了。”
“这位大夫是我们府中的老大夫了,医术虽然及不上太医院的太医,但也是不错。怎么会连暑热之症和风寒之症都分辨不出?”明夫人看向六房老太太道。
“是啊。”六房老太太咳嗽起来,“回头去问问他。”
谢芳华转身给明夫人把脉,手刚碰到她脉搏,抖了一下,应激性地撤开,身子退后了一步。
秦钰一直注意着谢芳华的动静,此时立即从座上起身,来到她身边,将她护住,沉声问,“怎么了?”
明夫人讶异地看着谢芳华,“芳华,怎么了?我这脉可有不对?”
谢芳华盯着明夫人的手腕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仔细打量她的眉目,片刻后,对她郑重地问,“六婶母,这两日,你可有接触什么人?”
“接触什么人?”明夫人也觉得怕是出了什么事儿,想了想道,“除了家里的人,也就今日王妃派来的人了,不过当时是隔着珠帘,那人距离我不近。”
“是就近与你接触的人,这三日内,你都接触了什么人?”谢芳华问。
“这三日内?”明夫人看了一眼六房老太太和谢伊,“也就娘和你六叔,还有伊儿和惜儿。以及近身侍候我的两个大丫头。”话落,她伸手指了指,“就是这两个丫头,除了惜儿,都在这里。”
谢芳华看向那两名婢女,那两名婢女也是一脸的茫然。
六房老太太紧张地问,“芳华丫头,怎么了?你六婶母可有哪里不对?”
“我身上是沾染了什么吗?”明夫人也紧张地问。
谢伊走上前,“芳华姐姐,我娘她怎么了?”
谢芳华看着几人,想了想,问道,“六婶母,您确定您只接触过着几个人?没再接触别的什么人?”话落,她道,“您也病了,难道没和六婶祖母一样吃药?”
明夫人恍然,“啊,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还有府中的老大夫,是府中的老人,我也吃他的药。”
谢芳华面色一沉,对她道,“现在就将那个人带来这里。”
“他……难道……害我们?”六房老太太脸色顿时变了,“他在这府中都三四十年了,是府中的家用大夫,六房一直以来,有个病啊灾啊的,都是他给治。”
谢芳华面色肃然,“六婶母身上隐约有当日我在英亲王府碰了那盆金玉兰的催动心血发作之毒。我因为被重伤了一次,对这种毒甚是敏感。”
明夫人面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怎么会这样?”
秦钰脸色顿时青了,一把将谢芳华又拽得远了些,怒道,“来人,去将这府中的那个老大夫给朕拿来。”
“是!”外面立即有人应声去了。
明夫人脸色发白,看着谢芳华,“芳华,你刚刚没伤到吧?”谢芳华摇摇头,“我没伤到。”话落,她道,“六婶母,你吃他的药几日了?”
“就是三日前,我身子有些不适,便找他来给我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同娘一样染了风寒。他说我没打紧,开三副药,吃了就好。”明夫人道,“我如今刚吃了两副半,倒是感觉身子轻松了。”
谢芳华抿唇,“将那没吃完的药拿来给我看看。”
明夫人点头,立即催促谢伊,“伊儿,快去拿来。”
谢伊立即走了出去,不多时,端了一碗药回来,“本来这是响午要吃的药,因为御林军来了,我娘还没顾上吃。”
秦钰先谢芳华一步,伸手将药碗接过来,对她道,“你不能碰这药。”
“我知道,你端着,我看一眼。”谢芳华说。
秦钰将药碗端着距离她一步的距离,让它看。
谢芳华看了片刻,闻了闻药味,脸色端凝地对明夫人道,“就是这药的问题,这药里含有催心血的攻心毒,剂量十分小。幸好您今日这一碗药没喝下去,否则……”
“否则什么?”明夫人看着谢芳华。
“否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您。”谢芳华话落,补充道,“若是碰了您,我也有性命之忧。”
明夫人面色大变,转头看向六房老太太,“娘,许大夫可是咱们府的老大夫啊,他这是为什么?这药是他亲手煎的吧?”
“是啊,他这是为什么?”六房老太太也骇然地道。
秦钰将药碗递回给谢伊,恼怒地道,“我看他不是要害你们,而是要害芳华。”说着,他脸色森寒,“朕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