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眯了眯眼睛,看着谢墨含,“可是没想到,皇上对我们忠勇侯府的昌盛荣华恨入骨髓,不除不快,不拔根,甚至都不快。[看本书请到们一丝余地。”
“早些年,父亲和娘亲意外伤亡,爷爷便看出了皇帝想除去忠勇侯府的心思,当时爷爷大怒,砸了书房,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三日。但是,三日之后出来,便绝口不提这件事情。若不是你当初去找爷爷,强硬要去无名山,爷爷怕是至今也不会做什么。”谢墨含睁开眼睛,眸光有着深深地哀凉,“谢氏一脉,传承至今,立于各个朝代不倒,要的不是天下,而是子息平安。可惜,可能历代先祖都不会知道,有朝一日谢氏繁衍太盛,荣华成了天子手中眼中的刺。”
谢芳华倒了一杯温水塞入谢墨含冰凉的手里,冷嘲地笑了笑,“我们谢氏,既然几百年都不曾要这个天下,到我们这一代,自然也不会去要。但是,谢氏祖先维护了几百年的子息荣华,却不能拱手让之。”
谢墨含握住手,看着她。
“我们不反,但也要让皇室知道厉害,永远不敢动我们!更要让皇室知道,我们谢氏,有我们自己的傲骨,不屑要这个江山。[看本书请到沉静地看着天空,“至少,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可能让忠勇侯府倒塌,谢氏倾覆。”
谢墨含看着谢芳华,心中油然升起骄傲,这是他的妹妹,只要看着她,就让他觉得几百数千年来,她是上天赐给谢氏的福祉。也是他孱弱病体能够支撑活着的意义的福祉。
谢芳华沉默片刻,从天空收回视线,对上谢墨含温和的眼神,声音也不由温暖了几分,嘱咐道,“哥哥,你别告诉爷爷这件事情,你也别插手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爷爷年岁大了,若是知道姑姑病重,自然承受不住。我们长大了,自然不能再让爷爷忧心了。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爷爷。”谢墨含点点头,话音一转,“但是,身为哥哥,怎么能什么事情都指着妹妹?哥哥虽然有病在身,但是你给我开的药方管用,已经很少犯病了。你别当哥哥是废人。将我排除在外,一个人担着。你这样都担着,我心中不好受。”
“我离开京城,去无名山八年,哥哥担负的已经够多了。况且,你的首要任务,是要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我前几日又琢磨了一个方子,也许比你目前服用的方子更管用一些。 [没寻求到根治之法。但只要有我在,能保你无恙就是了。”谢芳华看着他,“而且,吴权这个人我看可以夺过来为我们一用,今日他既然能提点我,便也是念旧恩情之人。有父亲这笔恩情,我们再以诱惑招抚引导,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关于皇上的事情。毕竟他在皇上身边待了多年,更贴近了解皇上。而你,还是装着不知道姑姑之事吧!皇上一直盯着忠勇侯府,盯着爷爷和你的举动。我暗中来处理,才能不惊动皇上,钳制住他,让他不能对我们动作。”
谢墨含犹豫思量片刻,叹了口气,“你说得也有理,听你的吧!只是你小心一些。”
谢芳华点点头。
“世子,小姐!”侍画在门口轻声喊了一声。
谢墨含和谢芳华转过头去,看向侍画。
侍画恭敬地道,“福婶知道您二人回来府中,在府中用膳,她已经做好了饭菜,派人来问您二人是否现在就用?”
谢墨含看了一眼谢芳华,见她点头,他吩咐道,“让福婶将饭菜端来海棠苑吧,放去妹妹的房中,我和妹妹这就回去,午膳就和妹妹在她的房里用。”
侍画点点头,转回内院吩咐福婶派人的人了。
谢墨含将火炉倒了些温水熄灭,转身对谢芳华道,“走吧!去你的房中。”
谢芳华点点头,伸手拿起温好的那一壶海棠花的酒,与谢墨含一起出了海棠亭。
二人回到海棠苑,走进里屋,屋中已经由福婶摆好了饭菜。
福婶见到兄妹二人进来,顿时笑逐颜开,“没想到你们二人今日儿没参加宫宴,一起回来了。准备得有些不足,你们先将就一下,等老侯爷回来,晚上再给你们多做些好吃的。”
“已经很好了。”谢墨含对福婶温和地笑笑。
“是啊,这些都吃不了呢。”谢芳华也笑着点头。
福婶看了谢芳华一眼,眉梢眼角都带着喜色地悄声道,“我的好小姐,我还没给您道喜呢!听说您赐婚给铮二公子了?消息传回咱们府中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
谢芳华笑了笑,被她的喜色感染,也不想惹她不快,便道,“是赐婚了,但是大婚还要三年。”
“三年就三年,您刚回府,多在家留三年,我们正高兴。”福婶笑呵呵地道,“只要有了婚约,我这心就放下了。铮二公子我一直看着就不错,英亲王妃为人也好相处,您又在英亲王府待了这么久……”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您是铮二公子的婢女,如今回来还会再回英亲王府吗?若是不回?您的身份该作何处置?”
“我先在府中待三日,三日后再做打算。”谢芳华道。
福婶闻言有些犯难,但她也不想今日惹谢芳华心烦,点点头,“还有一锅汤在炖着,你们慢慢吃,我在去给你们端来。”话落,出了房门。
兄妹二人对看一眼,都笑着摇摇头,安静地用膳。
不多时,福婶端了煲好的汤端了进来,又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兄妹二人用罢午膳,各自坐在椅子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