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有些忐忑,她躲在屋子里,也听到了族长的说话声儿,十之**,唐有根这是被气的。还是被他们家里人给气得。“弟妹,这爹,不会有啥事儿吧?”
“会不会有啥事儿,大嫂,你不是应该清楚吗?没头没脑地做了事儿,连累了家人不得安宁……”官媒来的那日,赵氏也在,自然知道了事儿。
屋子外,俩妯娌闹着意见,大半是赵氏在不冷不热地指责着田氏。这次,田氏倒是没回嘴,随赵氏怎么说。
“爹,爹,你醒了……”屋子里的叫声传了出来,俩妯娌也顾不得说话,都进屋子去了。
江氏这才反应过来,“快,快,去请大夫来,大山,你快去请大夫来给你爹瞧瞧……”
“不许去……”唐有根有气无力地说着,只是语气坚定。
唐大山跨出的步子,停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有些无措地来回看着江氏和唐有根。
“不许去……这要是再传出去,这就坐实了谣言了……”唐有根两眼无神。g前,田氏见状,也忙跟着跪下了。
“你们不用跪我,当初做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这是被利益熏了心啊,迷花了眼,家里是短了你们吃的,还是喝的,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老三家倒只有一个儿子还小,这老二家的。怕是要恨死了你们了……光是族里的唾沫,就能淹死你们啊……也不是你们,是我们……
都出去吧,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累了……”
下半晌,唐大海才得了信儿,匆匆跑来看望。
“这都这样了,还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连个药都不煎!大哥!这都办得算是啥事儿!”唐大海一进屋子看着唐有根躺在c上。艰难地朝着他笑笑,心里忍不住反酸。
田氏一刻不离地守着唐有根,晚饭也让人端到屋里的。“我一早就让老三去请大夫,可是你爹不许,这可咋办,这晚饭也没喝上几口粥……”
田氏还待絮絮叨叨地说着。唐大海蹭地站了起来。“小弟,你去,去隔壁村子去请了大夫来!”
唐大仓捧着小心,说道:“这都爹说了,不让请大夫……”自从事发,唐大仓夫妇俩、唐秋月就夹着尾巴做人。唐秋月除了唐有根倒下的时候来瞧上一瞧,其余的时间都甚少出屋子。
“老二。真不用,躺两日就好了……”唐有根也制止道。
唐大海一把推开了唐大仓的手,唐大仓向后退了好几步。唐大海是个做惯了农活的,哪怕是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地里的活计,还是亲力亲为。
而唐大仓,已经不晓得多少年没碰过锄头了。日日坐在铺子里,打打算算盘。记记账。要不是屋子小,唐大海还没花大力气,唐大仓说不准已在栽了大跟头了。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爹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爹好了?”说完,不等唐大仓回应,就摆摆手让唐大山赶紧去。
唐大海这话说得直冲,他是不想跟唐大仓唧唧歪歪下去,就这样两人拉拉扯扯,哪怕是明日也说不出个道理来。
这帽子忒大了,唐大仓总算不再拦着去请大夫,唐有根也静静躺着,没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是否后悔过。
趁着大夫还没来的空隙,唐大海回了趟村尾。他出来得急,身上也没带银子,应该说平日里,唐大海确实不带银子。
这是他坚持去请的大夫,这身上没带银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孩子娘,快去取点儿银子来,爹都病倒了,这会儿都没请大夫来瞧瞧。我得赶紧回去……”唐大海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着。给急的。
吕氏闻声出来,皱着眉头。“咋的了,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倒了?”
“先取了银子来,回头我在来细说……”接过吕氏拿来的几两碎银子。
“咱家要起房子了,这银钱上头也不是很宽裕,毕竟现在也没个什么大的进项……”吕氏怕唐大海心里有想法,小心地解释道。
“哪儿的话,这村子里请大夫,加上汤药钱,也要不得一二两银子。这已是多了多的,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吗……”唐大海宽慰了吕氏几句,就疾步出了院子。
夏竹他们也早就听闻了唐大海说的话。“咱都知道了,这会儿不去瞧瞧也说不过去。”
吕氏略作收拾,就带了夏竹、春兰也去了老宅子了。刚刚走进院子,身后,唐大山也正躬身请大夫进门。
小河村是没有大夫的,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是自家备着的草药熬一把,家家户户向来如此,倒也习以为常了。河口村倒是有个大夫,唐大山去请的就是河口村的。
老大夫搭着脉,许久,才收回手。
“大夫,我爹这是咋得了?有没有事儿?”唐大仓不等人开口,殷殷地望着老大夫。
老大夫被抢声了,倒也不急,慢慢地站起来。“此本虚标实之证,在本为阴阳偏胜,气机逆乱。老夫就留个房子,醒脑静心,切忌,情绪大起大落,心火暴甚。”
老大夫刷刷地几笔,就留了方子。“一日二次一贴药,三碗水熬作一碗。去镇上抓药吧……”
唐大仓半知不解的,继续追问着老大夫,他爹怎么样,可严重否?
“少气气你爹,或许还能下得了地。再有下次,也不用找我了,直接送到镇上去吧……”
噎得唐大仓讪讪的,不知再如何开口。
唐大海瞥了眼唐大仓。虽说心里瞧不上,倒是有外人在,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