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唐家就迎来了朱掌柜。
虽说这两年,朱掌柜算得上真正的大掌柜,可毕竟不是这灵州城里的,除了自家人,也没个认识的,见着唐家举家来了灵州城暂住,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
是以,一大早就急匆匆地来了,唐家人早起,朱掌柜一直都是知晓的。
唐大海将人迎了进来,“这刚刚来,啥都没个准备,也没个待客的茶的……”说起来,唐大海也有些不好意思。
朱掌柜的却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当初我就说这铺子不错吧,这原就是我看中的宅子,可惜我家没那么多的人,再说,这手头紧巴……
这宅子可真是没少涨,当初可真是赚到了……”
说起这个,吕氏可是真心地感激极了,“这还不是托了朱掌柜的福……要说,这几年咱家可没少让你照顾着……”
文弘和晓晨在灵州城郊的书院念书,朱掌柜的就日常让人送些衣物或者吃食的进去,唐家人都一一记着。
“说这些客气话做啥,这么些年,还跟我客套……”朱掌柜也是真心地跟唐家人相交,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儿,只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朱掌柜的只坐了一小会儿,也知道唐家今儿个恐怕还得置办不少东西,收拾收拾屋子。“改日我再来,这铺子里一刻离不得人,不比沛河镇那会儿的小铺子了……”
唐家人将人一直送到了院门口,才折了回来。“文弘,你领着兄弟几人,就住东西厢房吧,一人一间,还能各边都空出一间做了书房的。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就成了……”
夏竹几人自然就住在正房的左右屋子,唐家人本就不甚讲究,住得近些,也能照看地到。
坐了一日的马车。虽说睡了一觉,但是方氏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想动弹,“我今儿个就不出去了。我就在屋子歇歇……”
“我们也得去书局瞧瞧,这临考了,定是出了不少手卷……”每年,书局都会依着主考官员的喜好,出不少手卷,文弘也不是第一次考,自然清楚这些。
吕氏本想开口说给些银子的,但是一想到他家的几个孩子,打小就不是缺银子的主儿。要说囊中羞涩,那定是她无疑了。
况且。得在这儿住上一两个月,也不是啥事儿都能将就的,可得置办好些东西。这要是文弘和晓晨中了举,这宅子可就是经常要来住了……
夏竹偷着懒,赖在方氏身旁不愿动。小南虽说也想去见识见识这灵州城的风貌,只因着夏竹犯懒,却也不好开口。
吕氏知道夏竹昨儿个晕了车了,今儿个一早起来也没个精神,自是不勉强。“二丫,小南,你们要不要跟婶子一道儿去?”
最后。只留了方氏和夏竹俩人在宅子里,其他的都出门了,不过这祖孙俩倒是乐得自在。
“姥姥,回头等咱休息够了,咱再一道儿去外头吃些东西,附近稍稍逛逛。如此也不会累着的……”
夏竹知道吕氏这趟定然是将大小铺子都要逛个七七八八的,临出门前,就已经说好了,午饭是不回来用的,都让自个儿解决。
“行……就听你的……”方氏只是没精神。只是被吕大舅给念叨着的。昨晚,旁人都睡了,吕大舅非得赖在方氏的屋子里说说话,说是母子俩人好久没说过话了,毕竟是大儿子,方氏也不好赶了人去。
好不容易,吕氏听着动静过来,将人赶了去,吕大舅去铺子前,还把方氏念叨着起了。这一大早,就一直感觉嗡嗡直响。
就是仙境一样的地儿,方氏也没了心思。听说又是要一大群人出门,方氏忙找了借口,缩在屋子里。
文弘三人来了书局,灵州城最大的书局,求知书局。里里外外,有不少学子在挑书。
每年这个时候,求知书局总会特设了两间屋子,放着主考官员的手卷,以供学子挑选。“咱各自先挑着看看吧,一会儿挑好了再回去吧……”
各自散了去。
“文弘……是你,你也来了灵州城了?住在哪间客栈,怎么没瞧见你,晓晨也来了?”文弘和晓晨的同窗,赵康南。
文弘却是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赵康南,赵康南是沛河镇隔壁镇上的人,说起来也算是半个老乡。初时,文弘兄弟俩跟赵康南也能一道儿破题念书的。
无意间,晓晨听到赵康南与灵州城的几个书生一道儿,据说也算是灵州城的小富之家,捧着那几人,极尽之所能。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只能说路不同罢了。
只是,灵州城的瞧不上文弘和晓晨浑身的乡土气息,赵康南却也在一旁附和,将文弘俩人的底子都给透露了出去。赵康南只觉得自个儿是自小住在镇上的,高了文弘一等。
文弘本想不予理之,只是,听着赵康南的问话,却觉得刺耳。什么叫你怎么来了?
同是书院的学生,这个时候来灵州城,自然是来参加大比的。
赵康南见着文弘沉默不语U灰裁蛔∩稀!俺抢锏拇笮】驼欢家丫住满了,昨儿个就有不少人哭丧着脸,去了城外的土地庙借居……
如果要是有银子的话,也可以租些民宅,不过价儿却是比客栈高了许多……
要是你没地儿去的话,可以来我这儿挤挤,我租的就是民宅……”
如果文弘不是了解赵康南的性子,一准以为这是在真诚地邀请他,说不准还在那儿感慨,这是遇上好人了!
“多谢康南兄费心了,我跟晓晨如今住在自家的宅子里,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