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手里抓了个包子,脚踩在鹅卵石铺成的院子里,蹦跶得正欢。
文弘俩兄弟正打算去捡野鸭蛋子,这都好久没有去捡了,想着满满地收获,不由地乐开了。
吕氏正跟方姥姥说着话儿,“娘,今儿个托你跟大姐帮我去里正家问问,有没有人要卖地的。我跟大海商量好了,要趁早先买了地,等年后可就晚了。”
方氏听着这夫妻俩有个打算就好,庄户人家,本就应该多买地儿,没田地儿这日子可难过了。“嗯,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大海怎么不自个儿去?怎么说,这村子也比我熟啊。”
吕氏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自己也算是半逼迫地唐大海。“娘,我跟大海都说好了。由着你们出面帮我们买地儿。就当是你们借我们的钱,回头我把钱给你。”
“小妹,干嘛要那么麻烦,整这一堆麻烦事儿。”吕大姨颇有些看不惯把简单的事儿,整成复杂的。
吕氏摇摇头,有些无奈。“大姐,你以为我想搞成那么复杂的啊。我不都是怕麻烦嘛,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被我婆婆死揪着,那我家还能安生?这日子都别想过下去了。”
“小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么说你婆婆。嘿嘿,不过没事儿,都自家人。我还是觉得你这副样子才是我小妹,瞧着以前的样儿恨不得揍你一顿。这会儿难得见你开窍了,我也不担心你以后被人拿捏着欺负了。”吕大姨重新打量了几眼吕氏,颇有些老气地教育着。
吕氏白了眼吕大姨,“懒得跟你多说话儿”,转头跟着方氏说道。“娘,你晚点就去瞧瞧去吧,赶早。”
方氏摆了摆手,“大海他能答应这事儿?这事儿弄不好,还要被村里人说闲话的呢。你们都想清楚了?”
吕氏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方氏。“说吧,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吕氏咬咬牙,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一开始是我半逼着大海答应的,后来他也想明白了,也想安安稳稳地过自个儿的日子。”
“你这人啊,要我说你什么好。那是大海的娘,你肯定有说过什么了吧?你将心比心,我就算再差,大海在你面前,说我不好了,你这心里能好受,哪怕这是个事实。行了,晚上跟大海认个错。”
吕氏点点头,倒惹得一旁的吕大姨不满,“本来就是他娘不好,怎么的,不好还不让人说了?”不过那娘俩默契地没去搭理她。
“不过,摆明了说也清楚了,也好,晚上认个错就完事了。这事儿,也还是这样比较好,否则引得一堆麻烦事儿,以后可就不好处理了。你们家老宅子的那位,可从来不按常理做事的。”方氏说起江氏,也只能摇头。
吕氏想了想,便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娘,之前我答应的小竹子,这些个白木耳也都是她捣鼓出来的,我之前就说了换了钱都给她的。这不,没成想,有那么多的银子。老宅子那儿又是那么个情况,我索性也就豁出去了,逼着大海答应了,地契写孩子的。只是不知道写哪个?我想着写文弘,这不想问问娘的意思。”吕氏没敢说自个儿是发誓逼着唐大海答应的。
“这你可不用问我,你都逼着大海答应了,我看你还是问问几个小的吧。你那几个孩子都懂事的,你问问他们的意思便好。”虽然文弘是长子,但是这毕竟是夏竹自个儿捣鼓的,几个孩子又都有采摘,所以这事儿还是问问他们的意思比较好,免得以后被埋怨。
吕氏招呼着四个孩子过来,夏竹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慢慢地嚼着,朝着吕氏走去。
“小竹子,娘跟你说个事儿,咱家要买地儿,那你的那些木耳换的银子买地儿。不过娘当初答应咱小竹子的,那些个木耳换的钱都归小竹子的。所以,娘想问问你,你说咱这地契,写谁的名儿呢?”吕氏低着头看着夏竹,仔细地解说着,她怕夏竹有不懂的地方,所以说的格外仔细。
夏竹有些愣神,原来吕氏不让大哥他们出去,就是为了这事儿。不过这不都应该写爹的名字的吗?娘应该是怕了老宅子的吧,不过也不知道娘怎么劝服地爹。
“娘,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弄的,我就晒了晒,别的啥都没干。”吕氏转头问着春兰,“春兰,你是大姐,既然这些木耳都是你们一起摘的,你说吧,这地契写谁的?”
“娘,写大弟的吧,他是咱家的长子,理应先写他的,以后再买地儿,再写小弟的。咱家就他们俩兄弟,也不会偏帮了谁。”春兰向来是个利落干脆的,倒也没推来推去,直接说了将地契写文弘的。
“娘,这我可不同意,本就是娘答应了小妹的,地契写小妹的是应当的。不过大姐也大了,所以我想着还是分点给大姐,一人一半吧。”文弘不答应。
“行了,娘知道你们都是好的,也别推来推佑的以后再补。至于你们大姐的,咱现在开始给你大姐攒个厚厚的嫁妆便好了,到时候买地买啥的都没事儿。你们小妹就更早了,你们以后可得好好得给上一份厚实的。”吕氏听着自个儿孩子的话儿,很欣慰,到底是懂事的。
“娘,那我跟大哥去捡野鸭蛋子了,今儿个可能会晚点回来。我们道,惹得春兰一路追去。
方氏带着吕大姨提着昨儿个剩下的一条肉,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是一排五间青砖大瓦房,东西厢各有三间。
敲了门,里正的大儿媳妇便热情地将俩人迎了进去,倒水,说着话儿。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