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

谢摇篮看了看伸在她面前的那只手,还带着灵果浓郁的果香,轻轻摇摇头,自己扶着地面站起来,道:“不劳烦前辈。”

殷旧墨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脸上笑容更盛,小姑娘戒心倒是挺重的,如今她肩头那只对他有敌意的天狐不在,正好可以试探一下。

“说起来,我酿灵酒的手艺可是很好的,改天给你带上一些尝一尝。”殷旧墨道。

她摇头,有些木讷地拒绝:“前辈不要浪费灵酒,我不善酒力。”

殷旧墨笑眯眯地随口说着:“谢姑娘如此推辞,可是看不上我的手艺?”心里却想道:倘若当真千杯不醉,那要套话岂不是麻烦多了。

“不敢。”

他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

殷旧墨从储物袋掏出一个通体乌黑的葫芦,眉眼之间微微带些挑衅,他道:“这是我以前酿的灵酒,倘若不是嫌弃,你敢喝一口吗?”

谢摇篮极为苦恼地看他一眼。

殷旧墨看起来有些恼怒:“还是嫌弃?!”他声音也变得有些冷凝,不满的情绪凝在眉梢。好像是心爱之物不被人认同,一副烦闷的样子。

谢摇篮有些踌躇,可是一个临近飞升的大能,她当真惹不起,还是伸手接过那个黑色葫芦,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清香果味顺着瓶口滑进了她的腹腔,确实只是果酒罢了,她放下了心。

殷旧墨抿了下唇,懊恼道:“我还能害你不成,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你,葫芦还我!”

“不是的,这灵酒当真是好酒,只是闻一下,就令人垂涎三尺。”她就着葫芦,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下去,带着充裕的灵气,扩展向四肢百骸。开始有些微涩,后来淡淡的酸甜一起袭来,开头的那股涩意倒有了几分百转千回的味道。

“好酒……”谢摇篮眼神愣愣地看着前方,颇为沉醉。

隐匿身形躲着的谢琅心中一惊,她这幅模样,别人没见过,他却见过!谢琅一皱眉,正要显露身形,却冷不防看到殷旧墨脸上所有表情如烟雾般散尽,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模样。谢琅暗暗眯起了眼睛,他倒要看,这人想耍什么花招!

殷旧墨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个杯子,给她斟了一杯酒,微笑着说道:“谢姑娘是否还记得那日在我洞府之中,你所说的那番话?关于我的道心。”

“记得。”谢琅猜测不错,谢摇篮确实已经酒醉。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不擅酒力,另外一方是因为殷旧墨这厮给她喝的,岂是普通灵酒,别说只是抿上一口,怕是沾上一滴,也会这般酒醉的。

“那谢姑娘会一口断定我道心已死,是否有什么作为凭据?”他眼神立刻锐利无比。

谢摇篮呆呆看他一眼,摇头:“你不是好人,不能告诉你。”

殷旧墨失笑。即便被灌醉,还有这么强的戒心。小姑娘当真不容小觑。

“不过。”谢摇篮顿了顿,“我可以告诉你解救方法。”

殷旧墨低垂着眼睛,长睫如扇。

谢摇篮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即便我能救你,又能如何?人不怕他人不救,只怕不自救。你怀疑大道,厌恶大道,甚至憎恨大道。可唯一能救你的,却是大道,你明知道如此的,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殷旧墨浅浅一笑,突然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厌恶大道吗?”

“我不想知道。”谢摇篮嗤之以鼻,身体有些东摇西晃起来,“你厌恶大道,你难道还指望大道给你一些特殊的反应吗?痴儿!”

“难道你就不会和我一样怀疑吗?!”殷旧墨皱眉,似乎有些被她激怒,“大道之上,任凭你修的最高修为,任凭你手眼通天,又能如何?天上还有琼楼玉宇三十三重天,还有太古鸿钧,还有神仙反手云,覆手雨,我以凡人之身逆天而行,突破重重天劫,到头来……”他冷笑,沉郁在心头千余年的颓废被重新激起,失落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们最大的福分,不过是旁观一场棋局,直到柯烂斧锈。”

谢摇篮很安静地听着,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没有被他掀起一丝波澜,她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酒劲上头,脚下虚软,眼前似乎垂下无数黑雾。

殷旧墨上前一步,正要接住她,心中自责,早知道不灌她喝那么烈的灵酒了,这酒连当年化神期的夙长生,都扛不住一口的。

他冷不防谢摇篮身侧,竟然有人突然显露身形,一件斗篷被丢在地上,那人黑衣如墨,银发胜雪,伸手地将谢摇篮紧紧按进怀里,一双极为耀眼夺目的凤眼死死盯着殷旧墨。

谢摇篮低声咕哝两句,隐约是在叫什么人的名字。

那人不耐烦拍拍她的后背:“没错是我,烦人,闭嘴。”

谢摇篮很安静地沉入了黑雾之中。

殷旧墨皱眉:“你是?”

这是什么人?又躲在周围多长时间?为什么凭他的修为竟然对此没有丝毫察觉?

“这是我夫人,你要不要猜一猜我是谁?”谢琅冷冷讽道。

殷旧墨心头一万个疑惑,但看着这男人冷淡并且还带着几分敌意的表情,也只能暂且告辞,他故意将步子拖得很慢,老远听到那男人在说:“谢摇篮!别拽我头发,松手!”

应该真的是夫妻吧,那女修淡薄自持,似乎对这银发男子倒是有那么点不同。

可惜今天他想问的,一句没问出来。不过身为修行多年修成人精的老家伙,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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