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勉强用一种很难受的姿势躺在她的腿上,睡眠中的男孩,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脸上还带着惊恐。

陌以安好像是很不安,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大姐,你们被抓来……被抓来很久了吗?”

女人过来,再次点点头,“我不知道多久了,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好像是度日如年一般。没有日出没有日落……根本就没办法判断时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女人的声音中满是绝望的疲惫。

陌以安在心里算了算,如果这个女人是阜康的妻子和儿子的话,他们应该已经被抓来五天时间了。确实,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时间真的过的很慢很慢,人的心也在一点点地崩溃。

陌以安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消化女人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大姐,你们……你们……我想问的是,你们家人有没有交赎金?交赎金的话,他们会不会真的放我们走啊。”

陌以安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也带着期盼。

女人这次没有那么快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我不知道。那些绑匪从来不跟我们说任何事情。我丈夫也在这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死活。不过想来,应该是已经答应了要交赎金吧,不然的话,这些绑匪只怕早就已经把我们母子杀死了。”

女人的话,让陌以安不安起来,她面露惊恐,又好像是很后悔很后悔,“我后悔了,本来是不该来这里的,可是……可是我任性,非要来。结果……谁能想到就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陌以安好像就只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心理压力过大的时候,一种自己跟自己的倾诉。好像是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就能够安慰自己一般。

说着说着,陌以安就哭了。

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的孩子搂得更紧一点。

陌以安一边擦着眼泪,心里却是在想着,不行啊,她得让这个女人说出她的身份,她必须要确认她是阜康先生的家人,否则的话,万一救错人了,真正该救的人没救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哭了一会儿,情绪好像是平复了的陌以安,又向女人问道,“大姐,你们怎么会被抓来的?”

女人大概也是因为很多天没说话了,而此时又是如此绝望,心里上的害怕,让她也想要找个出口倾诉。之前陌以安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情绪崩溃的哭泣,使得这个女人不想说太多,她都还需要别人的安危呢,哪里有心思和功夫去安危别人?

于是,刚才陌以安的情绪发泄,女人一直都没吭声。

这会儿,陌以安的情绪平复了,想要找人说话,想要倾听,女人当然也乐意说。在绝望的时候,说说话,就会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点的希望,或者说,即便是死,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孤单。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我先生来这里视察金矿的开采情况。儿子没见过金矿,我也没见过。很好奇。再加上家里的事情也不忙,所以就也想过来。”

陌以安听到这儿,疑惑地问道,“你们不知道南非很乱吗?怎么会想要来这儿玩?这可是在玩命。”

女人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后悔之色,“是呀,如果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就好了。当时我们也想到了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就请了很多保镖,甚至来到这儿了,我们还又请了当地有名的保全公司的保全,可谁能想到,竟然遇上了反叛军队!任何保镖和保安都抵不过反叛武装啊。从出事的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可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听女人这么说,陌以安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低泣着说道,“我爸爸说给我在南非这儿买了一座黄金矿山,我就很好奇,很想金光闪闪的黄金矿山是什么样子。可是,谁想到爸爸给我买的那座黄金矿山,这会儿根本就还只是一座荒山,哪里有金光闪闪呀,又哪里像是人们说的那样,走路都能捡到黄金!完全是骗人的!然后我就想来这座黄金矿山,可是……可是谁知道就遇上了反动武装……”

陌以安的话中故意透漏出来了不少信息,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她的身份了。她爸爸能够有钱给她买下一座黄金矿山,那么说明了,她的家境一定是很不错的。同时,她爸爸也一定是很喜欢的,肯定会为她交赎金。那么,有没有可能,也连带着帮帮他们母子?

女人还没想好要怎么跟陌以安说话呢,陌以安忽然又开口了,“大姐,你说你先生也是在南非开发黄金矿山的?那他叫什么呀,说不定我爸爸还认识呢。我爸爸说他认识很多很多在南非开采黄金的老板呢。”

陌以安好像是很没心机的样子。女人想了想说,“我先生姓阜,我们是米国人,你可以叫我阜太太。你是哪里人?”

“我是寒国人。让我想想,在来南非之前我还在听爸爸跟我讲他认识的金矿老板的故事呢。姓阜的金矿老板……这姓氏听起来,很像是寒国或者华夏的姓氏呢。”

“嗯,我们是米籍华人。我们家里早在上一辈的时候就移民米国了。”阜太太轻轻地说道。

至此,陌以安已经能够确认女人的身份了,她就是阜康的妻子,那个男孩自然就是阜康的儿子了。找对人了,那就一切好办了!

陌以安又向阜太太,“我爸爸肯定会为我交赎金的,只是……我很害怕……大姐,你家人给你们交赎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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