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大伯父大伯娘家只要把欠租都收上来了,哪里还用得着去求别人帮忙呢。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呀,大伯父,大伯娘?刚刚听大伯娘那么一算,啧啧,这笔租子可是不少的咧。”罗喜儿三言两语就堵了王氏的话,然后又提醒大房的人,赶紧要欠租才是正经事。她又刻意地咬重了那个求字。
她倒不觉得大房能把这十多年的欠租收齐,他们能收齐今年的租子就算运气好的了。谁让大房往年那么大方,不年年催收租子呢。陈年烂账,又无凭无据的,有那么容易要得回来么?
果然一经罗喜儿的提醒,大张氏便又一脸阴沉地看向王氏,心里冷笑了一下,差点又要给王氏糊弄得忘了今天过来的正经事。她肯定是要找老四给帮帮忙的,只是不需要王氏在中间搭桥,她自个儿会去说。
另一边,罗达开同样是黑着一张脸,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罗达荣看。
“大哥,这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罗达荣被盯得心里都发虚了,他知道今天这租子的事是推脱不掉了。多少都要给一些的了,至于是给多给少,就看两家人的商谈了。
罗喜儿见大房二房的两位大家长有意要去商谈他们的“正经事”了,就松下了一口气,觉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就朝罗志成使了个眼色,拉上他们的爹,就退出来了。
进了自家的屋子,罗喜儿才对她爹说道:“爹,以后这些事咱们少去掺和吧。”
先不说牵扯这一事,单是帮谁家不帮谁家这一点就足够理由不能去掺和了。
罗达胜呆想了一下,他明白闺女话里的意思。对于本家的亲人,他一向都是能帮则帮的。那如果是处于刚才那种有些被迫的情况下,他是答应帮忙,还是不答应呢?说实话,虽然自己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但大概还是会答应下来的吧。
刚才他差点就要问出了“想要他如何帮忙”的话儿来了,只不过是被喜儿抢过了话茬。
罗喜儿见她爹一脸的凝重,就晓得他把问题复杂化了,内心又在挣扎了。她也不打算解释,就让爹自个儿慢慢琢磨去。
周氏见到罗喜儿回来,就问她二房那边是咋回事。
罗喜儿就把她见到的情况,听到的话一股脑地告诉了周氏和周大姨。
周大姨听了之后,就毫不掩饰地冷哼了一声。
周氏也有些气恼。
“你们这大房,二房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呢,一个个都盯上你们家了。寻着机会就要牵扯一下。你们要是不给他们点儿好处。就不晓得要咋样编排你们了。要是给点了好处么。就会想要第二次,第三次……你就等着瞧吧,以后是不会消停了。”周大姨一脸的鄙夷。
周氏听了她大姐的话,又有些忧心忡忡了。
当天晚上。罗喜儿他们才听说了后续事件。在他们走了之后,大房和二房又是对骂了好一阵子,还差点要动手了,后来还是有人见越闹越凶了,就去请了罗长福过来。即使有了里正来坐阵,他们还是吵闹了一下午,最后才谈妥下来。正如罗喜儿猜想的那样,二房只给了今年的租子,只不过给的是全租。而不是五五分成的,也把属于大房的两亩水田还了回去,外加一亩本属于罗老爷子的。大房的人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接受下来。
两房的人消停了。大房拿回来了三亩水田,一千多斤的稻子。
罗喜儿倒有些好奇。这大房一家子会不会种田地呀。结果第二天,就看到大房婆媳几个在其中一块田里起垅种菜了。只是看她们的穿着打份,真不像是要来干活的。路过的村民看到了,都和气地打声招呼,可一走远了免不了又要八卦一番。
……
又到了赶集的日子,罗喜儿和她娘提出要去镇上走走。周氏想到要去买布料棉花等,就说大家都去。吃过早饭,家里所有女的都出动了,把开荒地的事全丢给罗达胜去忙活。
罗喜儿对逛街不是很热衷,她是有事要去找黄掌柜。
到了镇上,她就跟周氏周大姨她们分开了,只带上罗小玉一起去金福楼。
“黄掌柜安好……”罗喜儿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黄掌柜。
“哎哟,是两位小姑娘过来了呀,”黄掌柜正在清理柜台里的一些杂物,转过身见是罗喜儿姐妹,便笑着打招呼,“今儿过来是有啥事呀?”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开口就那么直接,一上门来必定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罗喜儿也就不跟他客套了,把手上提着的篮子往桌上一放,揭开上面盖着的布,又将里面倒扣着的大碗拿了下来。
“黄掌柜,这是咱们家做出来的两样吃食,想送些给你尝尝,这一样是豆炸,这一样是豆腐干。”罗喜儿指着篮子里的东西,笑着道。
“豆炸?豆腐干?还真是新鲜的东西,我都没听说过咧,”黄掌柜笑道,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篮子里两小盆吃食,“这已经是可以吃的了?”
“嗯,可以吃的了。就是这样子吃有些单调。最好还是搭配些其他菜。黄掌柜肯定品尝过了不少美食的。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尝一尝,然后给评价下咱们这两样吃食味道如何。”罗喜儿笑眯眯地进一步解释道。
“好,好,喜儿姑娘有心了。那我就收下了,中午得好好地尝尝。”黄掌柜乐呵呵地说道。
该说的话都说了,罗喜儿就不作逗留,就跟黄掌柜告辞了。
“喜儿,这就是你今儿来镇上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