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徐润安,谢芝兰一进门就把私房钱都交出去了,本来么,夫妻俩就该坦诚相待,徐润安也没有背着人偷喝花酒赌钱的习惯。可徐景焕却一个子儿都没交,每月支钱给晏静宜做家用。
晏静宜心里肯定不舒服啊,觉得我都嫁给你了你还对着我遮遮掩掩的,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可这在徐景焕眼里却是,只要我没少了你的钱花便是了。其余的都不是一个女人家该操心的,做妻子的么,好好的生孩子养孩子不就成了?
可徐景焕忘了,晏静宜不是徐妙筠,不会任由他摆布把事情都安排好,这么一来不闹起来才怪。
徐妙筠虽然不明白。可却十分担心,决定过了和哥哥好好说一说。结果这个年却没有好好地过——老祖宗去世了。
大年三十还好好地,伯让和徐妙筠去给她请安她还笑眯眯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块和田玉籽料赏给了徐妙筠,说让她看着雕成什么东西好,伯让还笑道:“这么好这么大的玉料如今可是难见了,老祖宗倒是大方。”
徐妙筠嗔道:“老祖宗赏给我的,你眼馋也没法子。”
老祖宗见稀罕她的东西,乐的不行。又把一块古玉雕琢而成的玉蝉赏给了伯让。
结果第二天大年初一,伯让正说徐妙筠有了身孕。免了诰命内眷的朝拜,老祖宗那边的人便哭着来报信,说老祖宗去了。
伯让吓了一跳,和徐妙筠赶到了老祖宗那儿,两位太皇太后和太后已经到了,都是哭的伤心,伯让也红了眼圈,老祖宗可是最疼他的,不过老祖宗是半夜安安静静去的,也没受罪,这也让人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当下也不说过年如何热闹了,宫里为过年准备的花灯都撤了下来,换成了白幔,皇宫顿时成了白色的海洋,前一刻还互相道贺新年大吉,下一刻便都噤了声。
伯让宣了礼部的人商议丧事,徐妙筠便陪着太后诸人守灵。
太后眼睛哭得红红的,却还关心着徐妙筠:“你的肚子还不满三个月,仔细劳累着了,老祖宗知道你的孝心,也不会怪责你。”徐妙筠道:“母后放心,我身子没事,若是不舒服,我也不硬撑着,老祖宗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也要尽一点孝心。
在灵前守了一天,徐妙筠不觉得累,却被太后硬赶回去休息,结果半路遇到匆匆忙忙的伯让,两个人具穿着丧服,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一样,伯让握着她的手十分担心:“你没事吧?”
徐妙筠忙道:“我好得很,你别担心我,倒是你,别累的病了。”伯让应了,让她回去歇息,自己去了灵前守灵。
在宫里停了七日,伯让请了皇寺的大师来超度念经,法事做的十分隆重,瑞王爷一家和廉王爷一家都进宫守灵,瑞王爷哭的尤其厉害,他本该是嫡长子,继承皇位,却因为腿疾与皇位失之交臂,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怨的,可是老祖宗却比任何人都后悔,都愧疚,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不过她却从未说过。
如今人去了,瑞王思及以往的种种,心里如何不伤心呢。
老祖宗是文帝的元后,如今应和文帝合葬,其中下葬的一切礼仪都有定制,倒是礼部的人忙的团团转,一直到了正月底,一应事情才算结束,宫里的悲戚气氛却没散去,伯让和徐妙筠商量:“元宵节也没好生过,按理该给各家的赏赐也都耽搁了,你让人瞧着,看什么时候让人办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徐妙筠点头:“我知道了。”
伯让道:“还有一件事,老祖宗生前待我最好,如今她去了,我想替她守孝一年。”
徐妙筠有些吃惊:“一年么?”
伯让点头:“当然不能像民间为长辈守孝一样,我打算搬到承德殿去住,也方便处理政事,再者我已经吩咐了御膳房,一年都吃素。”
徐妙筠道:“那我也跟着吃素吧。”
伯让笑了起来:“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呢,光吃素哪行啊。”
徐妙筠便不说话了,伯让守孝一年,她倒是无所谓,如今就怕朝中大臣不同意。
大臣们肯定是不同意的,伯让毕竟是皇帝,即便是先帝去了,新帝登基不过守孝一个月,如今老祖宗去了,倒要守孝一年,若是守孝,选秀是不能办了,一应喜乐活动都没了,最关键的是,皇上独守空房,这子嗣从哪儿来?
可要说不答应,这是孝道,谁要不答应谁就是挑唆皇上不孝,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儿啊,这不是作死么,可这话又不能不说,便都撺掇着徐景焕禁言。
一来,徐景焕是礼部侍郎,二来,徐景焕是皇上的大舅兄,皇后怀着孕呢,皇上生气也不会责罚,于是面上不说什么,下了朝却把徐景焕围了个团团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皇上守孝一年不合规矩。
徐景焕颇为无奈,可他也不能一口拒绝,犯了众怒啊,遂道:“皇上守孝,是想起了老祖宗的好处,这也是人之常情,众位大臣都是有父母长辈的,设身处地的想想,也只能谅解了。”
翰林院的熊大人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哪,怎么能守孝一年哪,何况皇上还要茹素,这要是一年到头吃素,于皇上的龙体也有碍啊。”
魏涯心里是偏帮徐景焕的,可他在翰林院是熊大人的手下,也不敢得罪了,遂嘀咕道:“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