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如月倒是有几分羞怯,不怎么好意思说话,裴青青笑道:“以后都是自家人了,我这个人笨嘴拙腮的,有什么时候说话不中听,你可别往心里去。”
澹台如月连称不敢,徐妙筠笑道:“她这是怕得罪你,故意把道歉的话说在头里呢。”
后来叔宁进宫,徐妙筠问他对澹台如月感觉怎么样,叔宁挠挠头,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既然母后和皇嫂说好,想来是不错的。”
伴随着叔宁和澹台如月的婚礼,徐妙筠迎来了成为皇后的第五个年头,然而岁月如梭,时光飞逝,眨眼间又是五个秋冬,这一年,效贤九岁,茂哥儿十岁,俱已脱去稚气,长成英俊的小小少年。
茂哥儿如今越来越像徐景焕,不光容貌相似,性格也是酷肖,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是一副沉着的表情,而且在读书方面也很有天赋,在同龄人当中算得上博学广识了,而且因为他一直住在宫里的缘故,和徐妙筠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倒是徐家成了客居,逢年过节的住一阵子,对晏静宜也是仅仅出于对母亲的尊重,并不亲近,至于徐景焕,就更别提了,每次一见他,茂哥儿的神情便十分严肃,更应付先生似的。
和他相比,年仅六岁的盛哥儿便活泼许多,不光和晏静宜亲密无间,就是对着徐景焕也敢嬉皮笑脸的,徐景焕对他有时候也是又是气又是好笑。
效贤六岁的时候又添了一个教拳脚功夫的先生曲师傅,每日的功课倒是越发忙了。不过虽然如此,他仍旧长成了一个十分活泼的少年。
因为长得和徐妙筠很像的缘故,容貌显得十分俊秀,有时候咧嘴一笑,却露出坏坏的表情,有时候也做出一些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哭笑不得,不过他却是整个皇宫的心肝宝贝,尤其是太后。疼的跟什么似得。
此外,裴青青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长子叫孝云,次子叫孝山,而澹台如月也生下了长子,取名孝礼。今年也有三岁了。
太后时常叫几个孙儿进宫陪伴,宫里倒是十分热闹,与此同时,徐妙筠终于在生下效贤后再次有了身孕,预产期便在次年的五月份,也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今天伯让举行的秋狩她也没参加,效贤和茂哥儿却是去了。
九月底。伯让一行人返程,徐妙筠接着信儿,亲自去迎接,远远地便看到效贤和茂哥儿冲了过来,徐妙筠笑吟吟的张开手臂,效贤闷着头往前冲,身后的茂哥儿却顿了一下。同时拽住了效贤,避免他撞上徐妙筠的肚子。伯让则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效贤被拽住了,却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跟徐妙筠报喜:“母后,我一个人猎了一头鹿。”
徐妙筠笑道:“效贤真是厉害,茂哥儿呢?可猎着什么了?”
茂哥儿没做声,效贤笑道:“表哥只抓住一只兔子。”
茂哥儿慢吞吞道:“无意中在路边捡的,是刚出生的小兔子,给姑母养着解闷吧。”
徐妙筠笑道:“茂哥儿别是又找了个地方睡了一整天吧。”
效贤抢先道:“母后真聪明,刚进林子他便不见影儿了,若不是我叫人去找他,估计这会还睡着呢。”说着又中气十足的吩咐一旁的小太监:“把我猎的那头鹿送到御膳房去,做成烤鹿肉给母后尝尝。”
小太监赶忙应下,伯让道:“你母后现在可吃不得鹿肉。”
效贤顿时十分失望,徐妙筠看着儿子这样,不忍心道:“就吃一点,应该没问题。”
伯让无可奈何,道:“可请了太医给你诊脉?”
徐妙筠道:“隔三差五的就过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就别操心了。”说着一手拉着效贤,一手拉着茂哥儿回了凤仪宫。
虽然秋狩让两个孩子很开心,可是在外头风餐露宿,怎么都不比在宫里,吃喝都能精细,因此徐妙筠特地让人预备了一些精致的小菜,效贤颇有些狼吞虎咽,茂哥儿仍旧是慢条斯理的,跟伯让似的,不急不慢,从从容容。
等吃了饭,徐妙筠便告诉茂哥儿:“老祖宗说想你了,让你回去住一阵子。”
茂哥儿点头应了,精气神却一下子都变了,徐妙筠没看出来,和他朝夕相处的效贤却看得明白,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效贤才问茂哥儿:“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茂哥儿道:“在家里不如在这儿自在。”
效贤想起严厉的徐景焕,也是心有戚戚然:“的确,一点没做对舅舅的板子就上来了。”
说起来效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却最怕徐景焕,他七岁的时候跟着茂哥儿去徐家小住,仗着大家纵容他,顽皮的不得了,一会去揪婉姐儿的头发,一会去抢宝姐儿的玩具,要么就把昌哥儿和盛哥儿弄得哇哇大哭。
徐老太太也是没辙儿,这么个活祖宗,打不得骂不得,结果徐景焕知道后横眉竖眼的提溜起来照着屁股狠狠打了一顿,效贤从出生到长大别说挨打了,连句重话都没受过,被徐景焕这一打,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愣了好大一会才知道哭,哭的惊天动地的,徐老太太去哄他,被徐景焕拦住,徐景焕喝道:“再调皮就不给你饭吃!”
从此就把效贤给吓住了,提起徐景焕比茂哥儿还害怕。
茂哥儿和效贤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无话不谈,许多话茂哥儿没跟徐妙筠说,却给效贤说,茂哥儿道:“倒不是怕父亲打我,而是母亲,我觉得她很奇怪,跟她在一块总是特别尴尬。”
效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