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红着脸不说话了,见徐沛凝笑盈盈的点头,歪着头道:“这么说起来,苏家也要送了?”
徐静含“扑哧”一声笑起来,徐沛凝伸手去拧徐妙筠的脸:“越发伶俐了,连我也打趣起来。”
最后,安成郡王那边送了,苏家也送了。
很快各处都给了回礼,唐囡囡叫人送来一小篓脆生生的菱角,如今已是深秋,菱角实在很难得,唐囡囡随信也道,这是宫里赏下来的,因家里人多,只分出这么些,叫不要嫌弃。
冯贞贞回了两匣子宫里赏下来的蟹粉酥,是徐妙筠喜欢吃的。
沉烟楼的四位先生和许嬷嬷那边因为是师长,倒没有回礼,董子澄魏涯那边因为是借了徐景焕的名头送的礼,因此回礼都送到了徐景焕那儿。
徐沛凝很会做人,不光送了安成郡王和苏家,还送了谢家和晏家,结果苏家和谢家都当成正经礼物回送了四色礼品,晏家因为亲近些,回了自家做的糕点和庄子上产的新鲜果子。
唯有安成郡王,回了两匣子和冯家送来的一样的蟹粉酥,还有一篓和唐家送来的一样的菱角,还有一匣子宫花和两匹缎子,说是宫里赏的。
徐沛凝看着回礼直笑,点心和菱角也就罢了,康王府只有三个郡王,宫里赏宫花做什么?分明是借口,借着这由头给徐妙筠送东西呢,徐妙筠满脸通红,死活不肯要。结果徐老太太知道后也是笑的不行。
晚上徐景焕回来,提起这事笑道:“子澄说今年的桂花酒比以往的都好。”
徐沛凝笑道:“从杭州一路带到京城,又怕它发的不好,连着树根下的土也运过来了,费心费力,能不好么。”
徐润安笑道:“三坛子都起出来了?妙筠就不心疼?”
徐沛凝掩口笑道:“怎么不心疼?护着不叫动,见了各家的回礼才好些,说总算不吃亏。”
大家都笑,说以为徐妙筠懂事了。结果还是小孩心性儿。
徐景焕知道了安成郡王回礼的事,第二日就去了康王府,见把徐家送去的那坛酒和两盒点心摆在高几上并没有动,徐景焕笑道:“你这是预备供起来了?”
安成郡王笑道:“我昨儿尝了,觉得很好,一个人喝未免可惜。等着你有空一起喝酒下棋,岂不自在?”
徐景焕摆手:“我也就罢了,昨天就喝了不少,你自己留着享用吧。”
说是这么说,可安成郡王还是预备和徐景焕浅酌两杯,毕竟大舅子是要好好讨好的。谁知一拿酒坛子,顿时愣住了。这重量分明不对,打开一看,只剩下一个空坛子了,再看装点心的盒子,也空了一半,立刻叫了人来:“谁进过我的书房?”
看守书房的小厮战战兢兢的:“昨儿晚上二郡王和小郡王来了一回,说是找书。”
安成郡王气的要命。当即叫人把两个人喊来问话。
安宜郡王讪讪的:“我也是好奇,闻着香。本来只是想尝尝的,谁知就欲罢不能了。”
安清郡王还天真道:“大哥还有没有?我想拿去孝敬父王和母亲。”
安成郡王脸都黑了,心上人亲自酿的酒,自己都舍不得喝,结果被两个臭小子一声不响偷喝光了,要不是碍着徐景焕在,他真想抽出鸡毛掸子揍人!
徐景焕笑着打圆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回去问问还有没有,叫人再送来。”
安宜郡王大喜:“多谢景焕哥,多送一坛子过来吧,我还想送给皇祖父尝尝。”
徐景焕笑道:“一点小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郡王喝着玩罢了。”
回家后说给徐沛凝听,徐沛凝便又装了两坛子叫人送去。
那边等徐景焕一走,安成郡王就抽出了鸡毛掸子瞪着两个弟弟:“不告而拿是为偷,你们如今胆子越发大了,不问一声就敢私自喝酒,若是有人刻意算计,里面放了毒药,你们也闷着头往肚子里咽?看来不教训你们是不成了?”
挥着鸡毛掸子要打,两个郡王吓得转身就跑,好几天没敢露面。
徐景焕送来的两坛子酒都落在安成郡王手里,到底没独吞,一坛子一家人一起吃饭时拿出来喝了,康王爷和康王妃都说好,安成郡王很高兴,替徐妙筠讨了赏。
另一坛子则进宫给了皇上,皇上是见过好东西的,闻着酒香道:“闺阁女儿能酿出这样的酒已经很不错了。”
把东西留下了,赏了一匣子内务府新制的簪子,簪头雕着各色花样,各不相同,是今年新出的样子,预备着过年给宫里贵人的,却先赏给了徐家姐妹,安成郡王得了东西笑眯眯的谢了,转头借着送东西亲自跑了一趟徐家。
徐家对安成郡王送来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安成郡王亲自上门却是极少的,如今又是名正言顺的三姑爷,徐家很是重视,徐老太太亲自见了不说,徐大老爷和徐润安徐景焕亲自陪着吃了饭,临走时,又得了徐老太太赏的一匣子陈年桃花酿做的桃花糕。
端王知道了就说芳玉郡主:“你整日胡闹,也没闹出什么样子,你看伯让多会讨巧儿?你皇祖父只有一个女儿,论理说更喜欢女孩儿,芙蓉那孩子呆头呆脑,你也不会学着凑趣儿?真是白疼你了。”
芳玉郡主委屈的哭了一场,把这笔账又算在了徐妙筠头上。
唐囡囡得了桂花酒,第二日便约着冯贞贞来了徐家做客,两个人几乎成了徐家的常客,因此也没什么避讳,一路到了徐妙筠房里,徐妙筠正温习许嬷嬷留下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