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正在办公室与冯国梁商谈出租车公司的事情。虽然经过与大众公司和红星公司明里暗里的博弈,公司已经在安北市的出租车市场上真正站住了脚,与大众公司和红星公司三分江山,但作为一家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新公司,在公司运作之初,有不少事情需要管理者倾注更多的心血。
对于出租车公司,骆志远的定位很明确,就是一家为总公司提供基本运作成本费用的全资子公司。在骆志远整个的资本运作和集团企业架构体系思路中,康桥拉达出租车公司的地位或许并不重要,但角色却不可或缺。最起码,在集团组建成立之前,他的角色是不可替代的。
冯国梁也是头一次接触这个行业,骆志远也不例外。不过,在很多事情上,两人的观点都是一致的。凡是商量着办,骆志远的决策加上冯国梁的沉稳,的确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爱娟敲了敲门,推门进来,向骆志远恭谨道:“骆总,钱秘书长来了。”
骆志远和冯国梁立即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走出去迎接。骆志远其实早已经看见了站在宋爱娟身后的钱学力。
“钱秘书长!快请进,宋主任,给钱秘书长泡茶!”骆志远笑着跟钱学力握手。
冯国梁也向钱学力打着招呼:“钱秘书长!”
钱学力淡然笑着,侧首扫了冯国梁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跟骆志远寒暄了几句,没有理会冯国梁。
他是政府官员,冯国梁一个康桥公司的副总,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冯国梁也无所谓,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这些政府领导的矜持骄傲。
冯国梁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钱学力此番找上骆志远肯定是有事要单独谈,自己在场不太合适,就趁势推门而出。而宋爱娟也匆匆给钱学力泡了一杯茶,也悄然离开。
骆志远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关紧,回头来笑着摆摆手:“钱秘书长,请喝茶。领导找我有事吗?”
钱学力点点头,笑了笑,“骆总啊,我今天来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想要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骆志远面色肃然气,市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钱学力沉默了片刻,良久才淡淡道:“是这样,骆总,常市长的公子常建有意来你们公司锻炼学习一段时间,你看能不能帮他安排一下?”
“常市长的公子?”骆志远一怔,钱学力的话让他很是意外。
常书欣虽然不是市委常委,但在市政府几个副市长里,手握重权,政治地位仅次于常务副市长,他的儿子想要安排工作,市里的单位完全可以任挑任选,何至于看上自己一家民营企业呢。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在安北市的企业界,康桥公司只能算是一个新军,无论是实力还是知名度,都远远逊色于其他国有大企业和知名民企。
见骆志远眸光闪烁,保持着异样的沉默,钱学力脸色一沉道:“怎么,骆总,有难处?”
骆志远苦笑起来:“钱秘书长,说实话,我有点想不明白,常市长的公子就业,应该去政府机关和一些好单位,最不济也要进一个大国企,我们一家民营公司,才刚刚起步,常市长的公子来我们这里,是不是太屈才了?”
骆志远的话说得客气,意思无非是说康桥公司的庙太小,容不下常建这尊大菩萨。
钱学力轻叹一声:“骆总,你不太了解情况。常建这个孩子呢,个性比较强,他不想按部就班的上班工作,想自主创业下海经商,可他才刚刚大学毕业,在这方面又没什么经验,我跟常建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常市长的意见,决定让他来你们这里学习锻炼几天——说白了吧,骆总,就是让常建冲你来的,常市长觉得你各方面都比较出众,你们年纪又相仿,在一起互相沟通交流起来也容易一些,你费费心,带带常建,算是帮我一个忙。”
钱学力的话半真半假。
骆志远听了,眉梢一挑,心道:看来,常书欣的儿子是个难缠的刺头吧,在其他单位呆不住,想要弄我这里来——让我帮常市长管教孩子了?我这里是企业,可不是托儿所哟!
骆志远心里腹诽着,嘴上却笑着答应下来:“既然常市长和钱秘书长看得起我们康桥公司,那就让常建来我们公司干个副总,我有空就跟他多交流交流!”
骆志远不能拒绝。常书欣是分管副市长,康桥公司对两家国有毛纺厂的资产重组就是他主抓的工作之一,而接下来,骆志远还要进行资本运作,搞几个大项目,没有了常市长的支持,恐怕很难办成。
他知道钱学力是常书欣身边的心腹,钱学力出面,那基本上就是常书欣的意思。既然常市长开了口,如果这点面子都不给,就算是常书欣肚量大、不计较,康桥公司今后的道路也会变得无比艰难——在很多时候,不需要常书欣出面说什么,来自钱学力的阻力就够康桥公司喝一壶了。
在国内,做企业的,坚决不能得罪政府官员,这是一条铁律。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骆志远的答应得爽快,钱学力心里大为高兴,就朗声笑道:“好,那我就替常建谢谢骆总了。骆总啊,常建我可就交给你了——常市长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能让常建走上正轨,我想,常市长日后绝对要请你喝酒表示感谢的!”
钱学力的话说到最后就变得郑重和严肃起来。
钱学力笑了,“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再过两天,我安排市府办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