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看着他那副样子,嘴角微沉。“我该认识你吗”
这个男人实在自恋的可以,这天下之大,难道她就一定要认识他这个看起来像只花蝴蝶的人吗?
男子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悲戚起来。
“司徒小姐还真是目中无人,居然连咱们鼎鼎大名的国舅爷都不认识。”一道女声插起话来,脸上满是轻蔑。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眼高于顶故意摆架子似的。
司徒锦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失礼,于是淡淡的笑道:“小女子养在深闺,没有见过世面,比不上这位小姐见识渊博。不过像国舅爷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让人过目不忘,也是情理之中的。”
司徒锦的回答恰到好处,既没有得罪人,也撇清了自己。
那个替国舅爷打抱不平的女子听了这话,先是得意洋洋,待想清楚了其中的深意时,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司徒锦痛骂一顿。
但碍于这种场合不便出手,只能忍了。
“司徒小姐果然是伶牙俐齿,让人印象深刻。”楚羽宸摆了个很风骚的姿势,引得众女宾心神荡漾。
司徒锦没有多说什么,微微一笑之后,便退回司徒长风的身边,不再开口说话。
楚羽宸自讨没趣之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些挫败的自言自语。“难道久未练习,我的魅力退步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精神抖擞的去跟别家的千金们调笑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司徒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院落,吩咐缎儿准备好了洗澡水,便将自己置身温热的浴桶之中,静静的享受着这宁静的一刻。
重新活一遍,很多事情早在预料之中。但是唯一的偏差就是,自己居然早早就订了亲,嫁的还是一个世子,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夫君,司徒锦又是一阵烦躁。
这一世,她除了要报仇之外,根本没有想过未来,更没想过要嫁入高门。而这从天而降的婚事,到底是好是歹她都无从预料。
明日一早,又要去拜见新的主母。司徒锦想到这里,不得不打起精神,为明日那场碰面做好准备。
那位新的嫡母,前世她是领教过的。那个表面看起来非常温柔贤惠的女人,其实手段最是高明。在人前,她将所有的子女都同等对待,没有嫡庶之分,在外界树立起贤惠的好名声,但实际上,她永远只会为她自己着想。
哼,好一个嫡母!
比起这位嫡母来,司徒锦更加欣赏原先那位正室夫人。起码,她还是比较直率,有什么心思都不藏着掖着。
“小姐,水都凉了,要奴婢再添些热水吗?”见她久未出来,缎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司徒锦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慢慢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顺手拉下搁在屏风上的单衣披上,这才回到内室。
“缎儿,去将上回爹爹赏赐的蜂蜜拿出来。”司徒锦坐在梳妆镜前,从朱唇中吐出这么一句话。
缎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那蜂蜜虽比不上珠宝玉器珍贵,但也是朝廷的贡品。所谓的物以稀为贵,这顶级蜂蜜在普通人家,吃还吃不上呢!而小姐这边,也只有一小罐而已。这个时候拿出来,小姐的用意,她实在是有些猜不透。
司徒锦将头发上的水滴擦干,不动声色的拿起一本医理方面的书籍,凑在烛光下,慢慢地研读。
“小姐最近怎么变成书虫了,整日除了看书,都不怎么出去走动了…”缎儿在一旁服侍着,主子没有吩咐去休息,她也是不能自作主张的离开的。
司徒锦没有回话,而是仔细研究着书上的内容。
不是她小心,而是带着那么一段记忆重生,她背负的那笔债,只能自己去索讨。缎儿是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子,整日无忧无虑的,她不想把她也牵扯进来。所以无论做什么事,她都没让这个小丫头知道。
“时辰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明早记得早点叫醒我,拜见嫡母可不能迟了…”她说着话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缎儿撅了撅嘴,不好多说,只得退了出去。
司徒锦等到缎儿一离开,这才握紧了手里的医书。“周燕秀,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翌日寅时,缎儿便来敲门了。
司徒锦一夜无梦,早早就醒来了。梳洗过后,便拎着那一罐子蜂蜜去了主母的宅院。
“二小姐真早,夫人还没有起呢!”那院子中的丫鬟嬷嬷见到她,脸上多了那么一丝的恭敬。
“无妨,我就在外面等等。”司徒锦淡淡的笑着,端庄而优雅。
下人们看着这二小姐的转变,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背地里不知道议论了多少,但当着她的面,却是不敢造次,全都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直到主屋的门打开,里面服侍的丫鬟出来。
“夫人请二小姐进去呢。”一个穿红戴绿的丫鬟落落大方的走出来,对着司徒锦施了一礼。
司徒锦知道这个丫鬟是这位新嫡母从娘家带过来的,也不敢怠慢,微微颔首之后,这才跟随她进了主屋。
“外面天气凉,二姑娘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这位新夫人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司徒锦刚进屋,就认出了她来。
司徒锦嘴角含笑,乖巧的跪拜下去。“锦儿给母亲请安,母亲昨晚睡得可好?”
司徒长风因为要上朝的缘故,一大清早就离开了。所以这屋子里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