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龙隐还没来得及出府,就被秦师师给拦住了去路。她看起来十分的憔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眼眶也红红的,似乎是哭了很久。那样子,别提多么的可怜了。
龙隐不耐烦的背着手,问道:“有什么事?”
秦师师见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师知道师兄公务繁忙,不想多有打扰。只是…师师今日前来,是来向师兄辞行的。在王府叨扰了半年之久,师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半年,多亏了师兄的照顾。在王府呆了这么些日子,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说起离别,秦师师又不忍落泪。
龙隐听她说起要离开,眉头这才稍稍松开。“你要走?”
秦师师没听到他嘴里吐出无情的话,不由得一阵开心。但脸上却依旧落没,点了点头,说道:“是。只是在离开之前,师兄能否答应师师一个要求。”
只要她离开,锦儿就不会再每日提心吊胆的防范着。龙隐这样想着,对她的态度便稍微松懈了一些。“说来听听。”
见他没有拒绝,秦师师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师师略备了酒水,能否请师兄移驾到惊羽园,为我践行?”
似乎是怕他反悔,秦师师又补充道:“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师师感念师兄的关爱,师兄若是能赏脸,那么师师离去时,也就没有遗憾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龙隐也想早日将这个麻烦打发出去,便点头应许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秦师师见他转身就走,顿时欣喜若狂,连忙跟了上去。
慕锦园
“你说什么?世子爷去了惊羽园?”司徒锦正在屋子里绣花儿,听到缎儿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差点儿让针扎了手指。司徒锦暗暗咬牙,但表面上还算沉得住气。“这个秦师师,果然没有死心!”
缎儿见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以为她被气糊涂了,于是大声的骂了起来。“那秦姑娘真是不要脸,没名没分的住在王府也就罢了,如今还恬不知耻光明正大的勾引起世子爷来了!真真是没有教养!”
“就是,仗着王妃喜欢她,就如此肆无忌惮,真是太不懂规矩了!”杏儿也是个直性子的,这些日子跟缎儿混熟了,说起话来的腔调都有些相似。
司徒锦知道丫头们是为了她好,也没有训斥她们,只是让她们住了嘴。
“难道你们信不过世子爷?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更清楚。要想在他面前占便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那些个丫头倒是醒悟了。
“是哦…怎么没想到这点儿。要是惹怒了世子,世子恐怕不会手软!”缎儿肯定的说道。
“那秦姑娘不会被世子给…”春容做了个杀的手势。
杏儿接话道:“还真没个准儿!谁不知道爷只喜欢我们夫人一个,那些人哪里能入爷的眼?就算是师妹又怎么样,得罪了世子,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着这些丫头的议论,司徒锦对隐世子也是充满了信心。“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帮我找些丝线来,爷的衣服还没有做好呢!”
几个丫头听了她的吩咐,便低笑着做事去了。
既然主子都不担心,那她们这些丫头还跟着操什么瞎心?再说了,要在爷那里耍什么手段,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样想着,她们也便如世子妃一般淡然了。
芙蕖园
珍喜端着茶水从门外进来,见王妃坐在椅子里微微发愣,便走上前去唤醒她。“小姐…茶来了…”
沐王妃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突然问道:“珍喜…昨儿个王爷问起古佛寺,我总觉得有些乖乖的。你说,他到底是何用意?”
珍喜也是一愣,继而笑着答道:“小姐莫要多想了,王爷不过是随意问问,没别的意思。您呀,别自己吓自己了!”
王妃呐呐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倒是不担心王爷追究过去那些事情,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虽然与那许公子两情相悦,但还没有到逾矩的地步。但听王爷那口气,似乎是去过古佛寺的。
难道,他以前在那里见过她?
看着王妃深思的模样,珍喜便不再说话,给她留下一个思考的空间。不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进来,朝着王妃拜了一拜。“王妃娘娘…秦姑娘身边侍候的丫鬟来禀报,说秦姑娘将行李收拾好了,打算要走呢!”
那秦姑娘可是很得王妃喜欢的人,故而那丫鬟一听说这消息,便急匆匆的进来禀报了。
沐王妃听了这消息,只是略微蹙了蹙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急和不舍。“她怎么突然要走?”
珍喜插话道:“秦姑娘也是个大姑娘了,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王府,的确是有些不妥。”
沐王妃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既然隐儿对她没那个意思,我再强留她在府里,反倒是耽误了她了。”
停顿了片刻,王妃又对珍喜吩咐道:“去库房取些金银首饰和银票来。师师毕竟是隐儿的师妹,咱们多少得照应一些。”
珍喜知道王妃心软,便听从吩咐去了库房。
那等候在外面的丫鬟见王妃屋子里久久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的问起了那守门的丫鬟。“王妃娘娘莫不是着急得晕倒了吧?若是如此,秦姑娘怕是又要心疼了…”
跟随了秦师师一段日子,伺候她的丫头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