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送到。今天照样三更,不过更新时间有变。三更都在上午发布。二更大概是上午9点多。三更是上午11点左右。下午和晚上就没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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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太太上下打量了齐意欣一眼,温言问道:“请问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要见你们老板。”
齐意欣笑着招呼李姑太太坐下,又拎了小茶壶过来,给李姑太太倒了一杯茶,道:“李姑太太是吧?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我们老板不在这里。”
李姑太太坐了下来,捧过茶,却并没有喝,问齐意欣:“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
齐意欣也坐了下来,笑盈盈地道:“老板是老板,又不是伙计,哪有天天过来的?一般一年来一次,看看帐目就行了。”
齐意欣说得也没错。大的铺子,真正的东家都是撒手不管的,全权托付给掌柜的。小的商家,才东家和掌柜一手抓,全靠自己。
可是这个报馆,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大”吧?
李姑太太的眼光往四围溜了一圈,又落到齐意欣身上,就有些不客气了,“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赶紧给我把你们老板找出来,兴许还能挽回几分。若是晚了,你们的饭碗砸了,可别怨我?——要怨,也怨你们自己怠慢了客人。”
齐意欣坐直了身子,脸色淡了下来,点点头,道:“李姑太太说得好。这话我记住了。会原原本本转给我们老板听的。——还有别的话没有?若是没有,好走不送。我们这些跟人做工的,忙得很。今儿跟李姑太太说这一席话,耽搁了我好多功夫,少不得要自己描补上。”
李姑太太见齐意欣似乎软硬不吃。很有些惊讶,又看了她一眼,拿不准她是什么来头。
以李姑太太的经验来看。像齐意欣这个年纪的姑娘,能不怵自己的眼神,有可能是她真的懵懂无知。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可能。她背后有人,所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一想起《新闻报》登出的那个船坞合同的消息,似乎不是一般人能有渠道得到的。——难道他们真是有后台?
李姑太太立时转变了态度,放软了身段,笑容可鞠地和齐意欣拉起家常,“姑娘贵姓?是何方人士?来东阳城多久了?”看齐意欣的样子,李姑太太总觉得她不是东阳城土生土长的人。
齐意欣不为所动,淡然道:“免贵姓欣。大家都叫我小欣。我是东阳城外村里的人,没有见过世面,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李姑太太海涵。”
“姓新?这个姓倒是少见。“李姑太太笑着道,“你在这里做了多久的事了?他们给你一个月多少饷银?”
这要是挖角?
齐意欣暗暗地好笑。因道:“李姑太太,您问这些做什么?我们的薪酬,都是个人的隐私,不能跟外人说的。请恕小欣无可奉告。”
李姑太太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心里越发惊疑不定起来,又问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能一辈子在外面做事,总是要嫁人的。你们家里既是在乡下,自然是不能给你找一门好婆家。你跟我说说,我说不定能帮你一把?——你要知道,我们李家,在东阳城跺跺脚,就连京城都要动几动的。”
李姑太太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像城府很深的样子,而且性子鲁莽,喜怒皆露在外头,应该不难套话,便用了小姑娘最不能抗拒的终身大事来诱她说出实情。
齐意欣却更好笑,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道:“李家?李家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耶。”说着,扳着手指头数,“我知道顾家,那是跺跺脚,整个江东都要动几动的家族。也知道上官家,他们家的大少爷,如今在京城做大官。——李家,我确实是孤陋寡闻了,不认得。我们村有户财主,也姓李,平时鱼肉乡里,狐假虎威,在我们村可招恨了!”
说得李姑太太脸上黑了一半,却又发作不得,只是定定地看着齐意欣,心下暗自琢磨。
齐意欣又两手一摊:“李姑太太可是想做媒婆?——真是可惜了,我家里从小就跟我定了亲了,是村尾的阿牛哥。等我再做几年事,就回去嫁给他去。”
李姑太太又是生气,又是失望,也不想再在齐意欣这里浪费时间 ,便站了起来,道:“你们老板不在,我也没法跟你说。既然你的老板躲着不见我,只帮我传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让他重新登一则消息,就说,这船坞合同,已经给了李家。我就既往不咎,不再为难他。而且,我还可以作主,让李家的铺子,都到你们的报纸来登广告。”对着齐意欣晃了晃报纸。
齐意欣当然不同意,跟着站起身,正色道:“对不起了。我们不说假话骗人。李姑太太想让我们为虎作伥,就找错了对象!”
李姑太太霍地转身,看着齐意欣,沉下脸来,“大胆!——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齐意欣双手抱在胸前,一点都不畏惧,道:“你既然无礼,难道还要让别人守礼?——你当你是谁?我老板吗?你又不发我薪水,我也不靠你吃饭,我为什么要看你的脸色?”
李姑太太见自己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这个小姑娘居然一点都不畏惧,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心里立时就拿了主意,对着齐意欣冷笑了两声,便推开门出去了。
小严从外面冲进来,对着李姑太太点头哈腰,“李姑太太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了。”
李姑太太冷冷地看了小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