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大汉疑惑。发生了刚才的小插曲后,九卦楼内所有的客人都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斗篷男子,心中皆疑惑不已。
云四娘也笑悠悠地睇着斗篷男子,朝跑堂的打个响指,“去把老板娘叫来。”
“是。”
不一会儿,一身雪白裙装的慕容云舒现身大堂,清丽的眉目依旧动人,肌肤吹弹得破,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那一头越来越长得秀发。
慕容云舒随即经营九卦楼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她几乎不在大堂出现,是以在坐的江湖客,即便是常客,也是头一回见到她。不禁看直了眼。皆在心中叹道:难怪那白银盗会对她下cǎi_huā贴。
慕容云舒无视周遭火辣辣的注视,走向云四娘,淡淡问,“出了什么事?”
云四娘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大堂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稀客。”
“稀客?”慕容云舒挑眉,环视屋内,突然,目光停留在某个方向。
“是稀客吧?”云四娘在她耳旁低笑。
慕容云舒哪里还听得到云四娘的话,怔怔地望着斗篷男子,只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大脑也停止了思考。
突然,慕容云舒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快步跑上前,在左右人错愕的目光下,一把掀开了黑衣男子头上的斗篷。
吓!全场倒抽一口凉气。好一个冰雕一样的美男子!
众人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窥一眼。只因那黑衣男子的眼神,冷得像死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机,连杀气也没有,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教人看了毛骨悚然。
慕容云舒站在黑衣男子面前,望着那张陌生的脸,许久许久,才道:“九卦楼里不允许带斗篷。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语气波澜不惊,表情云淡风轻,仿佛她一开始就只想对他说这些一般。
黑衣男子没有看她,兀自将被她掀开的斗篷捡起来,放到桌上。“一壶清酒。”他说。
顷刻,慕容云舒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动也不能动,只痴痴地望着他,目光变得复杂。有笑,有泪。
这声音,这世上除了他,谁还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慕容云舒忽然很想不顾一切的抱住他,非常想。
当慕容云舒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将他抱住。闭上眼,是熟悉的气息、温度。
“小姐,请自重。”
嘣。喜悦轰然倒塌。慕容云舒讷讷地直起身子,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用陌生的眼神,冷漠地看着她。眼底没有她所猜测的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只有一点点手足无措的尴尬。那是未经人事的少年,被追求者纠缠时的表情。
他不认得她了。
这个认知彷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来,将一时失控的慕容云舒彻底泼醒。
正当慕容云舒思索着该如何善后时,一道惊呼从侧翼传来——“慕容妹子小心!”来不及弄清楚这声警告因何而起,慕容云舒只觉身子被人抱起,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惊魂未定之际,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脸。
他救了她!
希望再次升起。慕容云舒压住心头的狂喜,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就是白银盗?”黑衣男子放下慕容云舒,问面前的蒙面人。
“不错,我是白银盗。你是谁?”蒙面人粗着嗓子说话,仿佛想掩饰自己的真实声音。
“我是来杀你的人。”
声落,人动。
两条人影立刻纠缠起来。大堂内的食客皆退到一旁——为他们腾地方。
很快,两人由大堂打到后院。
众人想跟上前去看热闹,却被夺魂和索命拦住了去路。二人虽然一言未发,却已向众人发出了这样的信号——越雷池者,死。
*
九卦楼后院。风起云涌,刀光剑影。树叶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行了行了,我投降!”蒙面人双手交叉挥动作停战状,见黑衣男子也停了下来,才一把撕下脸上的黑面巾往地上狠狠一扔,大有农民翻身作主人的扬眉吐气之势。“终于把你引来了!也不枉我当了半个月的cǎi_huā贼!”
“是你?”黑衣男子的声音中透着点儿意外。
李无奈:“对,是我。”
“为什么要装cǎi_huā贼引我来?”
“引你来是因为有人想见你。装cǎi_huā贼是因为你迟迟不肯来杀我,有人见不得我活得太舒服,所以想出这种阴招来陷害我!”李无奈一口气回答完黑衣男子的问题,声音很是愤愤不平。
黑衣男子沉默少许,侧头看向站在树下的慕容云舒,“你为什么想见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慕容云舒不答反问。
黑衣男子:“他让我救你。”
“他是谁?”慕容云舒一脸迫切。
“与你无关。”
四个字如一根针重重扎进慕容云舒心中,疼得她差点窒息。沉吟半晌,慕容云舒抬眼直视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楚长歌,我不知道你这三年来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你遇上了怎样的麻烦使你不得不把我当陌生人,但是,我要你知道——你活我陪你活,你死我陪你死,你成魔,我便陪你成魔。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不管你认不认得我,你永远是我的夫君。没有一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与我无关的。”说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