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点都不放心。但事已至此,传出去也没有办法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五人释怀了。李无奈特淡定地说道:“无所谓,你尽管传,大不了将来杀人灭口。”
“……”这还叫无所谓吗?云四娘瞪他一眼,道:“杀人灭口什么的以后出去再说。眼下先扯开嗓子喊吧。我就不信离恨宫那群女人能抗得过整日整夜的鬼哭狼嚎。”
“对。叫,大声叫,叫到有人来为止。”李无奈说罢,连忙趴在铁栏上对着门口大叫起来。
东南西北也加入,扯开嗓子乱喊乱叫。
整个场面,简直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假离恨宫主来了,身后跟着那名青衣男。
假离恨宫主冷笑道:“提前哭丧?”
众人忍住怒意,咬紧牙关不说话。这时,狂画不止的慕容云舒终于停了下来,一抬眼,形象虽狼狈,眼中却已恢复往日的冷静。“这是半幅机关图,给楚长歌续命,到达天龙山之后,我会给你另一半机关图。”慕容云舒将那半幅用血画的机关图递给她。
“我要一整幅。”假离恨宫主没有接。
慕容云舒:“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银仓的机关图。”
假离恨宫主:“我记得你说过还有一个设置机关的人。”
“那只是我的缓兵之计。”慕容云舒忽然弯唇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自信,若不是亲眼目睹了她方才的崩溃,很难想象此刻之前她疯狂的几乎失去自我。“如果是你,你还会让那个设置机关的人活在世上吗?”
假离恨宫主闻言一怔,的确,换做是她,定不会留下活口。沉吟须臾,她道:“我怎么知道你手中这幅机关图是不是真的?”
慕容云舒:“我不会拿楚长歌的性命开玩笑。”
假离恨宫主:“我不相信你。”
慕容云舒想了一会儿,道:“到达天龙山之后,我随你进银仓。这机关图若有半点差错,你就杀了我。”
假离恨宫主犹豫片刻,最后收下了那半幅机关图,并为楚长歌续命七天。
一出地牢,假离恨宫主便仰天大笑,道:“你说得果然不错。根本就没有设置机关之人,只有慕容云舒手上有机关图!说起来,你既然早知道那只是慕容云舒的缓兵之计,怎么不早说,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说?”
青衣男:“我也是方才刚想到的。”
“是吗?”假离恨宫主瞅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没再追问。
翌日。假离恨宫主带着慕容云舒等人启程去天龙山。慕容云舒、楚长歌、绿儿以及云四娘共乘一辆马车,东南西北和李无奈共乘一辆马车,九人皆被五花大绑。前一辆马车由离恨宫主亲自押运,后一辆由青衣男押运,车队后跟着几十个红衣宫女,策马尾随。整个队形浩浩荡荡,将原本就不算宽的道路占满。
正午时分,两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来。“吁——”马背上的两人连忙勒紧缰绳减缓马速,熟料还是惊动了前方的马匹,一时间马鸣声此起彼伏。
“什么人在捣乱?”假离恨宫主此时已脱下面具,语气不急不缓,看起来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无异。
“在下凤城,方才赶马太急,惊扰了小姐尊驾,还望海涵。”
马车内,听到凤城二字,众人俱是一震,随即大喜,奈何手脚被绑动弹不得,又被封了哑穴发不出声音。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面那辆马车内,男人们直接拿身体往马车上撞,发出碰碰地声响。
凤城眉目一紧:“什么声音?”
假离恨宫主温柔一笑,道:“是奴家养的家犬。”
凤城了解,心叹: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狗都能坐马车,还是豪华马车,这叫他这种贫苦百姓情何以堪啊。理所当然的,凤城想到了另一个有钱的女人——慕容云舒。忽然,凤城疑惑地挑起眉毛,东张西望起来。
“凤兄,怎么了?”白夜风问。
凤城又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般道:“我总觉得慕容云舒就在附近。”
此言一出,假离恨宫主立即暗暗运气,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马车内众人皆惊喜不已,心中不断的叫喊,凤城你的感觉没错,慕容云舒就在这里,就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