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唇埋在她的颈窝里,她的肌肤还能感受到他唇间的磨蹭。舒殢殩獍
她只能看得到他的耳朵和一小半的脸颊,可她仍然急切的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耳廓和耳垂上,然后又落在他的脸颊上。
当她的唇第一次落下时,闻人便浑身颤了一下,胸中喜悦胀满,什么理智都不见了。
方佳然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甾!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在诱.哄。
现在,方佳然却像个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磨蹭,乖巧的寻求着他的吻。
就在她第三个吻落在他耳垂下边的脸颊时,他立即转头,正好对上了她的唇挽。
不需他主动出击,在双唇接触的一刹那,方佳然已经紧紧地贴上他,甚至还主动的探舌进入他的口中。
她原本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慢慢的松开,双手改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脸拉低,以便可以跟她吻得更加深。
闻人深吸一口气,任由她的手捧着他的面颊,她掌心的柔软让他的脸舒服极了。
而他勒着她的腰,让她的小腹紧紧地贴着他被她勾.起的热.烫。
他贪.婪的吻着她,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与温暖,就像急需要以此来挽救他的生命。
忽然间,他品尝到一丝咸涩。
原本在她的腰间和后背游移的手,慢慢的滑到她的脸颊,指腹触摸到凉凉的湿润。
闻人轻轻地将她推离,可是鼻尖儿仍然能磨蹭到她的鼻尖儿。
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看着她脸上的泪,闻人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怎么回事?”闻人擦着她脸上的泪,可是总也擦不完,她的眼泪不停地流。
方佳然摇摇头,她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摇头,想要安抚他,不让他担心,显然这并不成功。
当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她就好想紧紧地抱着他,也紧紧地抱住七岁时的他。
那时候,没人抱他。
她真的心疼他,想把过去他的那些难过都赶走,想要补偿他,想让他知道还有人可以任由他表现软弱。
他可以尽情的在她面前软弱,她不在乎。
他不需要时时刻刻的都表现得那么强硬,无所畏惧,他可以害怕一切他心里害怕的,他可以在她的怀里寻求安慰。
可闻人却误会了,他想到了白天方博然的强烈反对。
他胸口原本的激荡与喜悦渐渐地冷却,紧盯着她的眸子开始变冷,漆黑的颜色有如寒铁一样冰冷,再无刚才的炽热。
“你是来跟我说再见的?”闻人冷声问,嘴角泛起嘲讽的冷笑,“跟我说我们结束了,以后不会再跟我见面,所以,你来和我度过最后一夜?”
他的脸愈发的紧绷,表情越来越冷,眼里并未冒出炽烈的怒火,却蕴含着失望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悲伤。
他的手依然无意识的擦着泪,虽然说得满是不屑的,可是他还是受不了看她哭。
方佳然哭的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他眼底的失望和无助刺痛她的心,不知道在他七岁时,他眼底是不是也流露了同样的情绪。
无助和空虚一直在袭击着他的胸口,七岁那年的悲痛感觉又回来了。
他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他妈妈不让他碰,见到他就像见到了魔鬼。
尽管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他还是会难受。
当看到她扭断了脖子的尸体时,他浑身发冷,满腔的悲痛却无处发泄,只知道最爱他的人离开了他。
在闻承运严厉要求他要达到闻家家主的程度时,即使他从没说过半句怨言,可是他母亲总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无助,什么时候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总是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拥住他,让他偎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可他总是伪装成一个不需要安慰的男子汉,近乎于粗鲁的挣开她的怀抱,而后露出嫌恶的表情,头也不回的跑开。
因为,他不想让父亲看到他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那样,在母亲的怀里寻求安慰。
可是他没有看到,每次他跑开容和心疼,还有儿子不接受她拥抱的难过。
然后,母亲死了。
当他想要再感受一下那份怀抱中的温暖与柔软时,却再也做不到了。
那个唯一会对他释放出心疼与包容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方佳然也要离开。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受了伤,濒死的野兽,只能徒劳的嘶吼,却无法让自己好起来。
他受了伤,无助的迫切的想要伤害别人,这样对方就可以和他一起舔舐伤口,体验到他的痛苦。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冷声开口:“你倒是比冯皆维有交代,至少还来跟我道个别。”
可是这冷冰冰的话没有让方佳然脸上出现一点愤怒抑或是受辱的情绪,她只是摇着头,双手温柔的轻.抚着他的脸颊。
“我不是……不是来跟你道别的,除非你先说,否则,我不跟你说再见。”方佳然轻声说道。
一直不停留下的眼泪湿润了她被吻得肿.胀的唇.瓣,在上面染上亮丽的色泽。
闻人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他声音嘶哑的问。
他的声音里满含着不确定,他是如此的不自信,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他那么高大,可是在这一刻却又显得那么脆弱。
方佳然的心脏疼得要命,她只是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
“今天晚上,我哥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