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河市要说最常见的休闲场所,那一定就是茶楼,似乎喝茶和人们的生活已经密不可分了。
岭南的茶楼也有着自己的特色,很少有砖瓦结构的茶楼,大多数都是木结构或者竹楼,带着一点明清时代的艺术风格,让人们能够感觉到大自然的气息。
坐在窗子边上,吹着凉爽的清风,喝着淡雅的清茶,把一天的疲倦劳累全都赶跑了。
端着冒着热气的白瓷茶杯坐在包间里,通过窗户的翠绿竹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徐沛春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和高建彬的会面。
京都的那次股市大战,他带领的攻击一方几乎全军覆没,这也能说是他生平最大的一次败仗,因此他很欣赏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对手。
包间的竹子门帘被掀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出现在他的眼前,没有那种意气风发少年得志的高傲,也没有那种胜利者洋洋得意的姿态,面部的表情很平淡温和。
徐沛春看到高建彬的头发中,居然有很多的白发,心中也是格外的感慨,这是长期用脑过度的表现。高建彬能够从一个农民的孩子,变成今天的党内高级领导干部,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和心血,或者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两人没有剑拔弩张的对立,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握了握手,落座后,徐沛春亲自给高建彬斟了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
徐沛春笑着说道:“首先我要恭喜高书记,这次岭南国际经贸洽谈会的大获成功,再次证明了上帝之手的传奇手段,你在岭南的地位,也因此而变得坚不可摧了。”
高建彬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这次的成功也有徐沛哲同志的功劳,虽然他已经不担任我们岭河市的市长职务,可承诺的十个亿投资项目引进,却依然完成了市委市政府要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徐少,令兄的伤势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实在太忙,首长考察调研加上经贸洽谈会的举办,我还真是没有时间这两天好容易轻松一点,我正打算到医院看看他。”
徐沛春说道:“有劳高书记挂念,我在这里替家兄表示感谢,他的伤比以前稍有好转,但还不能下床走动,医院说至少要躺一个月时间。”
高建彬拿出烟来递给徐沛春一支,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说道:“这次徐少约我见面,有什么话请直言无妨。”
徐沛春平静的说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高书记前来,主要还是因为家兄这次受伤的事情。以高书记的才智应该有个大概的判断,赵家现在急着把他们家的女儿取保候审,而徐家则不想让赵家如愿。我们双方对岭南的影响都很小,严格说起来徐家优势目前大一点,分管公检法的副省长侯俊才是我们家的人但事情拖延下去,局面对徐家就很不利了。”
高建彬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赵东辉年底前就会成为岭南的省长,从这一点说起来,徐家和赵家的对比就要反过来了。”
徐沛春脸色有些阴冷的说的伤势想必你也看到了,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不要说我大哥只是和一个女人吃了顿饭,就是真的做了错事,也不该把他打得这么惨。最让我们家生气的是,赵家居然至今迟迟不给个说法赵家的长辈甚至连我们家的门都没有登过,也不来探视我大哥,这摆明了是要欺负徐家没有人。”
高建彬淡淡的说道:“赵东辉此前给我打过电话,要我把他的侄女从市局放出来,当时首长眼看就要来岭河市了,我也没有时间搭理他。”这句话说出来就是一种底气一个副省长兼市委书记,竟然无视未来省长的指示,说明了高建彬根本就不害怕和省长发生碰撞。
徐沛春说道:“不瞒你说,赵家这几年因为人丁兴旺,所以势力发展得很快,第二代出现了好几个省部级领导。其中长子赵东华最引人注目,他是政治中心的候补委员,从这一点说,徐家不如赵家。因为我们家族的第二代,也就是我父亲那一辈人,换届的时候才出了一个正省部级领导。赵家以为他们已经超越了徐家,所以就把联盟关系拆散了,以他们家族为首,重新建立了一个新的圈子。我大哥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这样的举动,等于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给揭下来了。”
高建彬慢慢的吐了口烟雾,说道:“牵涉到家族之间的争斗,我一个副省长怕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你们的根源都在上层。”
徐沛春说道:“正因为两家都在京都,所以做起事情来就要格外小心,那可是国家的核心所在,如果双方的战局引起了高层的关注,徐家和赵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因此,我们只能在地方做小范围的博弈。徐家的要求很简单,高书记把赵家的女人送入监狱,我们可以付出你想要的代价。”
高建彬沉默了一会说道:“徐少,你的这个要求太高,我实在无能力,况且岭南的大局也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和赵东辉迟早都有一次激烈的碰撞,但我只考虑在工作方面,而不会牵涉到家族间的矛盾。还有,我和赵家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把人家的嫡系血脉送进监狱,那势必就结下了深仇大恨。”
又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没有根基,而且出身农村的领导干部,和你们这些根正苗红的家族比不了,这样的麻烦我不想沾。你大哥的岳父就是赵东华吧,要我和一个政治中心候补委员掰手腕,未免有点异想天开吧?”
对于这个回答徐沛春一点也不意外,要是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