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能告诉他,那尊大佛不好好在京城享福,跑到南遥来凑什么热闹?来就来吧,为什么这样的小事也要过问?那太守心里一万个想掐死萧子昕的小人跳动,却不敢有半分的敷衍,他虽然不是京官,却也知道,这护国王府的萧世子是护国王一手教出来的徒弟,甚至连王爵将来也要传给他。更何况萧世子本人也十分出色,深得皇上器重,即便算不上他的顶头上司,但萧子昕一句话就可以断送他的仕途。
这南遥太守也是人精了,即便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也丝毫不露,听完书生的话,即便不愿,也只得叫衙役将石林带上来。石林原本就没有把书生说要告状的事放在心上,还跟着人群来县衙看热闹,听到太守叫人带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被衙役拖着上堂。
衙役自来是惯会看人脸色办事的,平日里石林骄横,太守也不会将他怎样,他们带人也就是意思意思。今天却不同,他们明显的感觉到太守大人态度的变化,只能说今日这事不可能随意敷衍。因此,石林站在那里,呆愣着不动,衙役便用了力气,将他拽了上堂。
石林被拉得生疼,他自幼娇生惯养,倒也学过些功夫,狠狠一甩,将拽着他胳膊的衙役甩开,骂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本少爷都敢动!我姑姑可是风家的夫人,你们不想在南遥混了!”
坐在堂上的太守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那位没有露面的世子爷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看热闹呢!风家确实不好惹,但朝廷更不好惹,只得硬着头皮,道:“放肆,大胆刁民,竟敢藐视公堂,来人,给我带上来,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也知道石林会武功,有刚刚的经验,都没敢轻易上去拿人。雨茗皱皱眉头,仗着武功欺软怕硬的人最讨厌了,素手轻抬,几根牛毛细针往石林射去。唐门除了毒术,暗器也是一绝,最出名的就是暴雨梨花针,通常都淬了剧毒,即便只是一跟细小的针,也足够杀死一个人。雨茗的暗器使得极好,这细针上也没有淬厉害的毒药,而只是作为唐家标记的药剂而已,就如风家的标记药剂有致人昏睡的作用一般,唐家的标记也有些额外的作用,便是让人身上某个穴位时时有针刺一般的疼痛。
雨茗对人体的穴位十分熟悉,那针极细,在一片吵嚷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只见石林突然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围着他的衙役们一愣,动作划一的后退一步,只怕石林又要出手伤人,却没想到石林跪倒之后,就再站不起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样子,伸手按住额头,道:“谁,是谁暗算本公子?快给本公子站出来!”
“哧……你白痴啊!既然是暗算,谁还会站出来!”那个男扮女装的侠女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嗤笑道。
“你,一定是你在暗算本公子!哼,我姑姑可是风家夫人,我回去就告诉姑姑,定叫她弄死你!”石林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只知道拿着风家的势力为非作歹,你也好意思开口,本姑娘都觉的臊得慌!本姑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殷书离是也!你有本事,随时恭候你来弄死我!”殷书离扬着眼角,丝毫不在意地说道。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把石林带上来!”太守被人无视了,一拍惊堂木,喝道。愣在旁边的衙役赶忙上前,拖着石林上堂,石林是雨茗下的手,雨茗不想让他起来,他就只能跪在地上,只见他一脸的憋屈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陪在雨茗身边的萧子昕叹了口气,道:“总算走回正题了!”之后便没有多少意外,有萧子昕的威慑在,那太守就算想徇私也没有那个胆量,只得心惊胆战的判了个监禁五年。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正要回去找他新纳的美妾安慰一番的时候,却见底下围着的人群中,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苦主赶上前来,也要太守为他们做主。
这一番,等一切都处置完全之后,已是晚膳十分,加上之后的一连串罪名,石林最终被判秋后处决。那太守这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哪里还顾得上那新纳的姨娘,赶忙回去准备着应付石家和风家的人,这石林是石家的独子,若是判个三五年,还好说,这死罪,两家只怕都无法接受,京城来的护国王世子他惹不起,这南遥的土霸王,他也得罪不起啊!
见没有热闹可看了,雨茗把还意犹未尽的雨茜拉上,要往外面去寻个地方吃饭。雨茗想起那个‘女侠’的名字,皱眉道:“殷书离?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像外公家孩子的名字?”
萧子昕摇摇头,道:“你二舅家的庶长女不就叫殷书离吗?”
“……”雨茗眨眨眼,道,“是吗?哦,是了,我记得外公家的表姐妹兄弟我都见过,好像是说,二舅家的大女儿体弱多病,吹一阵风都要病上几日,所以一向不会出来见客。那时我对殷家没什么好感,对那些姐姐妹妹的事也没有兴趣,所以也没有关注过。”
萧子昕摇摇头,倒没什么意外,雨茗对于跟她无关的事向来不怎么上心,何况一个不受宠的殷家小姐,倒是萧子昕有些奇怪,“殷太傅家的殷书月小姐不就是殷家大小姐吗?怎么又有一个大小姐?”
雨茗捏着雨茜的脸颊把玩,完全不把雨茜不乐意的眼神放在眼里,听到萧子昕问话,便笑道:“殷书离是我二舅跟勾栏女子所生,在二舅母进门之前就已经出生。他娘也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