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晴,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不能……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二十几年,下辈子,你居然要跟他做夫妻?不,不会的,我不允许!是我的,都是我的,玉儿是我的!晴也是我的…向天是我的儿子,是我的……"
双手黏腻地抓握着,瞬间,厉鹏整个人都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他自言自语地大吼大叫着,却始终无人理会。
最后医生跟警察分批来到,一批人带走了夏十年跟风晴,一批人带走了厉鹏。
◇◆◇◆◇◆◇◆◇
医院里,急诊室的红灯亮起,室外,夏苑在厉向天的怀中,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苑…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吧!上一辈的恩怨,我们谁又能说得清楚…我恨了三十多年…最后放下了,才发现恨得人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我们都是爱恨情仇的牺牲品……或许,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因果报应,谁又能说得清楚…不要这样……不会有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感慨着,厉向天叹息道。他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幸亏他跟厉鹏没有父子血缘,否则,有他这样的父亲,留给儿女的,也只能是悲剧。如果他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刻,夏苑还会接受他这样一个伤害了他至亲的罪人的儿子吗?他们的儿子该如何自处?他们一家最后怕是成了最大的悲剧。
这一刻,厉向天心底隐隐竟然是庆幸的!
"突然觉得我的人生似乎…比戏剧更戏剧……"
泪眼婆娑中,凝望着那闪烁的一点红,夏苑的心情复杂至极。二十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妈咪,没想到知道的这一刻…一家重逢的这一刻,面对地却是曾经互相残害算计、相见不相识的戏剧。
不知道等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下,两人随即冲了上去:"医生--"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位夫人伤到了大动脉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至于那位先生…身体已经形同枯槁,体内各类器官本就是靠药物在维持…而今受到重创,所有器官已经脆弱到一碰就毁的程度,我们没有办法了…其实这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因为就算是药物勉强维持着生命,他必然也要日夜承受药物腐蚀之痛…生不如死,请节哀…"
目送医生转身,夏苑冲进去,瞬间崩溃地嚎啕大哭:
"爹地,妈咪--"
◇◆◇◆◇◆◇◆◇
同时痛失双亲,夏苑悲痛欲绝,生活,却不允许她的悲伤延续,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三天后,她跟海音一起到了到了监狱,却是一人去看厉朝阳,一人先去看了赖琴雪。
探监室里,海音跟厉朝阳隔桌而坐,望着面前精神颓废的男人,海音不敢置信地久久未语。
半天后,还是厉朝阳先行开口:"你不该来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朝阳…你不该是这样的!"想着昔日阳光灿烂、温润逼人的他,海音言语间难掩惋惜的感慨。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有些错,犯了…就没法回头的!海音,听我一句劝…该放下的时候就放下…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太过执着,钻进了死胡同,最后苦得还是自己!可惜…我的一生钻进的太早,想出来都出不来了!我不是不想…是做不到…我曾经试过爱你…可我做不到!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虽然让你背负了一重枷锁,或许你以后的路会艰难一阵,可我相信真正爱你的人…以后也会因为你的惊喜而感激你,更加疼爱你的…是我没有福气拥有你!不要再跟我这样一个罪人有牵扯,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好好过你的日子……"
"朝阳……"
听着他苦口婆心的话,想着两人实际上还是夫妻,不管他对她是怎样的心思,爱或者不爱,关心还是漠视,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爱情,友情也不一般,这一刻,海音的心情,十分复杂,最后也只能鼓励劝慰他:
"不要放弃你自己!还有机会的….."
◇◆◇◆◇◆◇◆◇
另一边,夏苑跟赖琴雪同样坐在长桌的两面,相对久久无语。
而今的赖琴雪长发扎成了马尾,一身囚衣,脸上的神彩不再,整个人空落落的。
望了她许久,夏苑才静静地开口:
"月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承认?!朝阳已经揽下了一切罪名就是想保全你!你知不知道…研发这种东西……罪名是多么严重啊?!!为什么要认罪?"
呆滞的目光调向夏苑,赖琴雪的眼底突然涌上了湿意: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月亮汤圆…….苑,谢谢你…还记得……圆圆,对不起!我以前中邪了…居然连你都伤害…..这个世界上,没人真心地关心我、记得我、在乎我…只有你…虚拟世界的情谊,却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友谊,如果现实中我们没有相认,月亮汤圆,现在也一定会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朋友…可惜,现实让这段友情有了遗憾,有了裂痕!"
"我不怪你!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过去…过去的事儿,都让它过去吧!琴雪…你没有参与贩毒,现在你认罪态度良好…只要法庭上你说你是受到蛊惑、蒙骗,一开始不知道你研究合成的是什么…加上你现在怀有身孕,很容易求得法官的同情,轻判很多,也许不用坐牢也说不定……你记住了吗?"
压低身子,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