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才手忙脚乱的楼梯口身子就被后发先至的岑相思挡住了。他低下头来逼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总说我不要脸,还一直躲着我,我对你那么好,你还骂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绯糜低沉的话语就在耳边,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姜暖是人不是神,所以这一刻她便又被这个妖精蛊惑了,眼中一片迷蒙,就想靠近他的怀抱中去。
“岑相思。”姜暖的眼神逐渐清明,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让他看不懂。
听见她这样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岑相思有些不适,极少有人在他面前称呼他的名字的。他更习惯看见‘岑相思’这三个字写在纸上的样子。
“呵。”姜暖轻笑了一声:“就在方在你还苦苦地逼着我一遍又一遍的写你的名字,如今我亲口叫了出来,你都不敢答应?王爷,容小女子问一句:我是谁?您又是谁?”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岑相思觉得她问得奇怪,于是脱口而出:“你是姜暖啊,我是逍遥王。”
“不错,我是姜暖,您是逍遥王。”姜暖满脸的笑意但眼中一片冰冷:“我是老鼠,您是猫。请问王爷,这样玩下去有意思么?”
岑相思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扭了头望向别处,亦是声音冷冷地说道:“本王并没有玩弄你的意思。”
“王爷,您分得清自己心里真的有何感受么?而不是为了弄清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还要……还要用亲吻作为试探。”这个是姜暖心底最不能触及的疤,那印记已然留在了心上。她不能对任何人去讲自己的感受,可每每想到这件事她便会觉得委屈气愤。
“活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我疯过死过怕过,为了很多事可以委曲求全可以低头。惟独情爱一事,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来亵渎我心中的那份美好。”
姜暖说着,从岑相思的身边一步步走下了楼梯:“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多年,我干嘛要委屈着自己?姜暖不是男子,于这世间本就矮了一头,好在我活在自己手上,这点就由着我做主吧。”说到这里她停在了门口,慢慢地回过头来仰望着站在高处的岑相思说道:“我不是佛菩萨,没有那份定力勘不破世事。王爷,我常会迷在您的美色里不能自已,但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所以我们还是这样相处好些。您高高在上过您的风花雪月,我行走俗世与芸芸众生一起快乐。我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暧昧。”
有一句话姜暖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岑相思那种高高在上的虚无缥缈的感情使她非常厌烦。在感情上她从未想过要卑微的去屈就任何人。这些岑相思不会懂,这个时代的女子有这样的想法那真是太疯狂的事了。所以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岑相思由着。没有挽留。
拿着那张姜暖‘写’的请柬进了内室,岑相思默默地靠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烦躁地说道:“女人真是麻烦,我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这样的对我。真不知皇兄养了一后宫的女人做什么,只想她一个我的头都痛死了……”
出了逍遥王府,姜暖拒绝了李公公要派个马车送她回去的建议,随意地慢悠悠地走在墙边的阴凉里。她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有前前后后地过了一遍脑子,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道:“得,这回你是彻底把美人得罪了,以后来大姨妈肚子疼的时候再没人给你揉腰了……”
于是这一路她都是这样患得患失着,一会儿想起了岑相思的好处,一会儿又觉得这么黏黏糊糊的暧昧的搅在一起不是个事儿。反正在逍遥王府里和岑相思讲的挺明白的姜暖生生的把自己的脑袋想成了一团浆糊!
姜暖把请客的地点就定在了尚武庄她家的院子里。暑热里,槐树下一处荫凉,摆上饭菜邀三五好友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塞’真是一桩‘雅事’啊……她美滋滋的想到。
尽管昨天好似和那个妖精闹了些许的不愉快,倒是并没有影响姜暖的心情。一切还都是模模糊糊想不明白的状态,那就不想了,踏踏实实地准备起午膳来。
早早地去了一趟跑马镇,买回了不少时鲜的蔬菜瓜果,她欢快地在自己的厨房里忙碌起来。闻着满屋的菜肉香气,姜暖觉得自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尚武庄离着皇城不远不近,这里的人也常去城里转转,大多觉得自己比跑马镇上的人有见识。饶是如此今天他们还是被姜暖家那几个客人的阵仗惊住了!
那几个华服少年从小道上走来的时候,前前后后簇拥的侍卫长随几乎把那条往日走着挺长的小道站满。只看那些人的衣服面料的式样众人便明白今日算是真的见到大人物了,于是赶紧麻利地跑回了家里,家家闭户关门大吉!所有人的都躲在门缝里偷窥着外面的动静。
立在门口恭迎着几位贵客临门的姜暖看到大家的反应倒觉得正常,没办法啊,真没想到他们几个会弄得这么张扬的赴会。她抱歉的对着藏在几处门板后的偷偷露出的眼睛点了点头,唯恐这几位大爷弄得这打狼似的动静把老实巴交的庄户人给吓着。
酒菜已经备好,就摆在了院子里槐树下的石桌上。六菜一汤。一坛小酒,看着十分精致。
岑相思面无表情地直接坐在了石凳上,也不理姜暖的招呼。姜暖偷偷看了看他的面色,也瞅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她昨天都吐噜出去了,爱咋地咋地吧。
倒是窦崖从一进姜暖的院子就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