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她如此想,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已经叫她觉得,便是这会儿跟她说了什么,她都不会觉得不能接受了。
“不是不是。”花铮闻言忙摆手,接着说道:“奴婢是说这府门,奴婢昨儿个在外头等着的时候,跟一个小丫头问过,那丫头说石公子就是府里的主子,可不知为何,这外头大门上却是什么都不曾写,是空着的。”
“空着的?”良辰闻言诧异,哪有门上空着的,她还不曾见过哪个府上是如此的,石页这里莫不是见不得人?
“嗯,奴婢进来看到还很是奇怪,可奴婢瞧这府里的下人都不以为意,仿若早就习惯了。”花铮依然觉得很是奇怪,便是说道。
“小姐,奴婢方才试探过,这府里的丫头不只不在意,状似也不解是何缘故。”花锦在一旁插了一句,因着这里的主子救外留心些。
“这样,那边算了吧。”良辰想了想,便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对于石页,她似乎格外宽容些,也不如旁人一样会惦念着非要挖出他的身份来,许是因着前几次落了下风的接触,又或者是如今救命恩人的身份。
“小姐,还有一事……”花铮说着有些犹豫,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后面的话便没有立即说出来。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事说就是了。”良辰笑,这丫头有什么不敢说的。
“小姐,三少爷五少爷怕是也快要知道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良辰吓了一跳,生怕被家人知道,还特地叮嘱了花铮,谁料还是未曾防住。
“奴婢说小姐说了不让告知的,可江左说这样大的事。没有两个少爷帮着,郡主和将军哪里定然是瞒不过去的。”
良辰想了想,便是点了头:“江左说得有道理,我这伤许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好的,要留在回春谷还不知要多久,爹娘那里日子长了,少不得要两个哥哥帮着说话。”
“呼,那便好了。”花铮闻言放了心,长出一口气。
她还担心不曾完成小姐的嘱托,正心里有了愧疚。还怨过江左太过固执,跟他很是争执了一会儿,惹得一向面无表情的江左都忍不住变了神色。
这会儿听了小姐所说。立时又觉得江左考虑事情全面,果真要比她强上太多,全忘了先前是怎么说江左的。
不知江左知晓她这想法前后差距如此之大,会是作何反应,想是哭笑不得吧。
“喔。还有这个,县主她们给小姐的信,奴婢找过去的时候,她们就一直等在一品居,身边的人都派出去找小姐了。”花铮放了心,想起还有旁人的嘱托。便是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展开放到小姐眼前。
良辰一边由着花锦花镕帮着换好了衣裳,一边抬眼去看。信上只有八个清秀的字:“小心养伤,等你消息。”
忍不住一笑,这些丫头半点儿也不曾怀疑,也不曾添乱,这样对她的信任及关心真好。
几人正说着话。石页推门进来了,手中仍是提着食盒。
良辰看看他。又望望自个儿的几个丫头,心说今儿个可算不用要他伺候着用饭了,谁料这念头刚一起,便是见得几个丫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见得自家小姐已经穿戴整齐,便是对着石页施了一礼,默默出去了。
良辰有些发愣,不解这是怎么回事,石页却已是自顾自摆开了饭。
整顿饭良辰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几个丫头外头都安排好了,待会儿用过饭就可以乘马车去回春谷,她所受的伤最好还是去回春谷叫师父看看的好。
此刻良辰纠结的便是受了石页这样大的恩惠,马上就要走了,还不曾想到要怎么报答。
“你……”良辰放下碗筷半晌,才犹豫着开了口,却不料石页闻言淡淡地看了过来。
良辰见得他的神色,却是忽而笑了,她怎么忘了,总是因着这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觉得有些紧张,其实并不代表冷淡不是吗?
“我叫萧良辰,京城萧家的女儿,谢谢你救了我。”为示感谢,良辰主动表现了诚意,虽明知石页怕是早就知道了的。
想起昨儿个洛占月还拼命掩饰,良辰就觉得好笑,这石页虽话不多,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没什么。”石页轻轻开了口,依旧亲自动手收拾了碗筷。
神色看不出什么,却叫良辰没法再提什么报答,罢了,来日方长,觑着她与石页三天两头这么遇见,谁知道会不会下一次就是她帮了他,反过来救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了看良辰的肩部,想着她的几个丫头过来了,很快就会带她走,石页也不曾再提出要重新换药,只待丫头送药过来后亲眼看着良辰服下。
离开这没有名字的府邸很是自然,自然到良辰都来不及跟石页道别一声,石页自收走了碗筷便不曾再现身,而良辰被丫头们带着离开这里。
直到上了马车,良辰还趁着马车不曾驶离,忙掀开一点儿小缝隙,看了看府门,果真上头空空如也。
良辰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却也放下帘子,只马上转身便叫花铮务必记住了这里,恩公的府邸,便是没有名字,那也是不同寻常的。
待马车动了,良辰才慢慢躺回去,得空拉过花铮问:“怎么回事?方才石页一进来你们怎么就出去了?”
花铮正将自石公子那里借来的被子小心翼翼给小姐盖上,又撩开帘子小声叮嘱小六子赶慢些,这才转回头来说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