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只是如此,这人依着良辰所想该还不是个寻常人的,否则师父也不会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药了。
“记得,这药不必省着,没了叫你师弟再弄就是了。”老爷子还记得徒弟先前那话,忍不住又是嘱咐了一句,随后才想起来什么笑道:“我看也不必嘱咐你,你这丫头,若是瞧见有人要用,莫管是谁,只要不是碍着你的眼的,恐怕都会给用的。”
“师父没说全,依我看,即便是那碍着师姐的,若是遇上性命攸关之时,只怕师姐也是会给的。”不知何时元宝凑了过来,便是插话道。
良辰不妨他突然出现,被吓了一跳,随后伸手拍了他一下,道:“说的什么话,我是乱有善心的吗?若真当是坏人,我可不会浪费了好东西。”
元宝显然还不大相信,却是被师姐拍了一下不敢再说,只笑嘻嘻摇头表示不赞同。
老爷子听着两个小徒弟笑闹,待她们停了才又开口道:“辰儿,如今师父不大管外头的事,你几个师兄也都各有事做,加上有些事男儿也是不便出面的,你便辛苦些了。”
良辰歪头,这会儿也不猜来猜去的,不明白便是直接问道:“师父,辰儿不明白,如今好多事都是师兄们帮着我做的,师父说要徒儿去做的是什么?”
她自不是怕辛苦,若是师父有吩咐,便是再辛苦也是会尽心去做的,只是她着实不知道指的是什么,怕到时候会耽误了师父的事,这才直接问了。
“此次你进宫,只怕往后少不了跟宫里的联系,师父虽没对你提过,但想必你也知道的。”老爷子说着难得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如今我不大理会那些,但总是也不能全放得开,你便替师父多照看些吧,旁人便也算了,太后皇上那几人,你便都瞧着些。”
良辰越听越是舒展眉头,待师父说完便是了然了,她知道师父说的是他与皇家的关系。
“师父有命,徒儿自当听从,此次进宫。辰儿定会留心些皇上太后。”良辰忙点头道,随即想了想又道:“师父说徒儿此后会常进宫?”
她知道师父与太后皇上等人是至亲,会关心自是理所当然的。她身为徒儿,帮着瞧着些也都应当,只是依着她原本的打算,此次进宫必然是要尽力叫人不注意她,只盼往后都不用进宫才是。可怎么听着师父所说,却是恰恰与她所求相反了?
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师父说的也做不得准,只有些事大约是命中注定的,你且自个儿有个主意就是了,若乐意也就罢了,若是真有什么为难的。来告诉师父,师父还能为你办到的。”
良辰越发听得糊涂了,什么命中注定。什么乐意为难的,正要再开口问,老爷子却是摆了摆手,笑着道:“莫要问了,如今说这些还早。凡事瞧着你进宫之后再说吧,你只管记着。凡事有师父在就是了。”
良辰被逗笑了,本来心里还觉得有些忐忑,听得师父如此说,便是也不再强求着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了,当下便是笑着道:“辰儿听师父的就是。”
随后,花铮照例由元宝带着去入谷处走了一圈,这谷中自不是谁想进就能进来的,但良辰也不能进来之后便不管外头的事了,便是叫人有事在谷外等着,她自会叫人去听消息的。
如今也只不过是依着往常去瞧瞧,良辰一早出门已经是将事情都做了安排,便不只是今儿个,往前几日也都一直在做打算,为的就是如今可以自在多些与家人与师父师兄弟们相处的功夫来。
只是不想花铮回来却是脸色有些古怪,良辰瞧了出来,见得众人都在其乐,便是示意花铮先不要声张,有事待会儿回房再说。
花铮自是知道小姐的意思,便是也掩了神色,只在一旁伺候着,瞧着宋少爷与凌少爷两人下棋。
直至最后两人各胜一局,第三局和棋,良辰才笑着道跟着学了不少,也说时辰不早了,便就各自回去歇着吧。
回头叫人去药房把跟着元宝学辨认药材的福雅给叫了回来,这才各自回房歇着。
良辰的屋子不算小,留出一间来给福雅用,本来这样时候福雅是会要跟她一同住的,只今儿个跟着元宝学了不少东西,她惦念着回去再琢磨琢磨,又怕影响了良辰歇着,这才没非得坚持着。
良辰正也有事要问花铮,便是遂了她的意,只叫人好生照料着。
“方才瞧你回来神色不对,可是有什么事?”洗漱完毕靠在床边儿坐着,良辰这才开口问道。
倒不是她遇事已经稳到了这样程度,而是瞧见福雅神色虽怪,却不像是多着急的模样,这才没急着问了。
“小姐,咱们的人方才来告,说是午后府里去人了,小姐可能猜到是谁?”花铮将自个儿夜里要睡的榻给铺好了,学着小姐一样抱着被子坐好,这才神秘兮兮地问道。
良辰忍住要去敲她的冲动,没好气地说:“能去咱们府里的人多了,便是跟咱们有干系的也不少,我如何能猜得出?还卖关子,再不说我便睡了,可不听了。”
花铮一听就忍不住嘿嘿一笑,她怎么忘了,在这上头她们几个丫头一向是没法儿跟小姐比的,她们好奇心忍不住,小姐有时候说不问还真就不问,也不知怎么就忍得住。
只是也不再说旁的,便是忙说道:“是允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去了。”
“允国公府?她们是去做什么的?”良辰一听不是熟悉的人,便是也没在意,随手拿过床头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