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昆舒服地昏昏欲睡,她温软的小手穿过他的头发。在头顶忙活,无论是点是叩是揉是压,每个动作都令人心醉,永安侯几欲呻吟出声。
最后一个动作是抚摩静息。锦言将手掌放在他的面颊,轻轻画圈揉至脖颈,然后左右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别捏住他的双耳垂,一捏一放……
任昆猝不及防,耳朵又是敏感部位。在她手下就是一哆嗦……
“侯爷,放松,按摩一下耳朵就好……”
按摩头部还好说,耳朵什么的,愈紧张愈容易发痒,锦言没多想:“放松……”
继续做着拎耳屏、扫外耳、摩耳轮的动作。
她就站在身后,与他的背部隔着极微小的距离,整个后背都敏感地能接收到来自她身上的热量和气息,她的手在耳边揉捏,不轻不重。任昆的心就忽悠悠失了重,紧一阵缓一阵,急切如惊马,缓慢似龟移。
身子酥软了半边,周身的血液都涌往一处,似乎身体不该软的部分都软了,应该软的一处却硬了……
“好了!好了!”
任昆大声叫停,带着股仓皇。
又不耐烦了……这位爷可真难侍候!按得不舒服?难道这手艺多时未用,竟然退步了?
要知道,她这按摩的技法。是专门拜师学过的,前世没少讨父母的欢心,就是在塘子观,师父师叔伯们也没少夸奖。怎么到永安侯这儿,竟叫停了?
不用更好!我还累了呢,活该你无福消受!
任昆哪知她的心事,他苦着脸……
的确无福消受,她再按下去,自己铁定出丑……
“……把发冠给我戴上。”
平息稍许。放缓了低哑的声音。
锦言快手快脚给他戴上,把头发理顺,取了外袍要帮他穿。
“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
身体发生了不应该的变化,任昆自家事自己清楚,哪还敢让她给自己更衣?抢了外袍就自行穿了起来……还好中裤够肥大……
笨手笨脚?
这厮真不厚道!自己贴心贴肺服侍一晚上加一早上,竟得这么个评语!
原先心底的那点小愧疚就烟消云散了——
活应你有情人不能成眷属,人品太差!
永安侯自行整理好衣饰,若锦言有心观察,定会发现他强做镇定,实则慌手慌脚,目光游移。
“侯爷,早膳已经备好……”
“不吃了,衙门有事!”
任昆象是想起什么,摞了句话,就急冲冲走了……
好吧,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某个对老板有意见的,想起公用方便处常见的一则标语来应景。
虽然这是急冲冲不是水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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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昆夜间动静闹得不大,没有影响到正院长公主的休息。
一早起来,见何嬷嬷一脸喜色:“殿下,昨晚侯爷宿在榴园了……”
宿在榴园?当真!
长公主且惊且喜:“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噢……是喝醉了……”待听完何嬷嬷的讲述,长公主意外地沉默了。
喝醉了又怎么样?
酒是色中媒,有些酒意不正能成就好事?
何嬷嬷不明白。殿下日想夜盼的不就是这件事?如今好事临了,怎么反倒不悦了?
“你不明白。”
长公主摆摆手:“这个混帐小子,他哪里是去成就好事?这是心里有气,变着法子折腾锦言……”
这个孽子!
她昨天未出宫,就听内侍到慈宁宫禀告,陛下留了侯爷谈心……
一准是昨天被陛下教训了,心里不顺,跑出去喝醉了,回来折腾锦言出气,不然,好端端地他喝醉了,不回自己院子,去榴园做什么……
“侯夫人,一宿没睡吧?”
“听说是端茶倒水,照顾侯爷一晚上……”
何嬷嬷陪着小心。
“你跑一趟,告诉侯夫人,昨夜辛苦,好好休息,今儿就不用过来请安。”
这次是锦言受累了,等那混小子回来,再好好教训教训!
愈发不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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