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
永安侯苦笑,小丫头最是精灵古怪,不问就什么都不问,一问就是一连串,问题是,他还不能直接回答这个!
见他面有难色,锦言心里暗撇嘴,看吧,不好回答了吧?我不问你非要我问,我问了,你还不好回答!这样折腾好玩咩?
反正这回我才不要给你递台阶搭梯子,哼!
心中偷笑,继续专心致志地擦头发……
“下了衙,找平王世子有事……”
略觉为难之后,任昆居然如实相告了。
哦……
锦言随口应了声,平王世子?
噢……是他呀,那个只去合法经营场所,明码标价消费美女的好色奇葩!
百里霜闲时曾与她点评过京城一众有名的纨绔子弟,其中这个平王世子被她津津乐道了好几回!
看人家,嫖也是讲原则的!
一定要在合法场所交易,我买你卖银钱两清,不给老婆孩子惹麻烦,家宅和美,逛楼子跟下饭馆没区别,都是买单消费。
比下饭馆更有人情味,吃碗牛肉面,哪有食客管洗碗的?……这赤身上阵,共同流汗劳作,总归是比吃碗面有感情……
“……所以啊,平王世子还会帮姑娘赎身……平王府有的是钱,赎身之后就不管了!”
当日百里霜笑得打跌:“……是以,大家都暗笑他是个二货,花钱买了,回头将货扔大街上不管了……”
“那被赎的姑娘就放弃了,没有赖着不撒手的?”
百里霜满脸不可思议:“……赖着?你真当他是个吃素的?收拾个把从良妓女还不容易?真惹急了,转身卖给地下暗馆,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以锦言对这个人印象深刻。
“……是平王世子啊。听说过。”
锦言点点头。
她知道?
平王世子的名声……任昆的心就咯登一下:“听谁说的啊?”
轻描淡写,闲话聊天。
“霜姐姐。说世人皆知平王世子乃青楼异侠、仗义恩客。”
锦言没多想,就算平王世子常住青楼,毕竟是王爷世子,还不兴人家有那么一两件正事?
青楼异侠!仗义恩客?!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百里霜怎么什么都讲?回头得跟桑大哥说说。这般口无遮拦的,别教坏了自家的小丫头!
“……还说什么了?”
其实他更想知道百里霜背地里是怎样与锦言谈论他自己的。
“没什么啊,平王世子除了常驻青楼外,还有别的特点吗?”
锦言谦虚好问。百里霜在八卦时只将这一众世家子最大的特点、最出众的事件拿来分享,平王世子,好像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而且只对青楼美女好色。
这个还真没有。
任昆凝神想想,百里霜的确一针见血直指本质。
“传说平王世子出手慷慨。居然没请您用晚餐!”
对此,锦言很是不解。
呃……这个,不是他小器,是他没敢给面子。
聊天嘛,不就是这些口水话题?锦言哪里知道这个最保险的吃了没的话题也让永安侯心虚?
“咳,”
任昆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做个诚实的君子:“……他在香香馆,我,我不便多留。”
香香馆?那是哪里?
锦言乍没反应是青楼,一来她印象中的青楼都有个好听又诱惑的名字。香香馆?多俗啊,而且也忒应付了,直接叠字就完事了……
二来,永安侯不可能去销售美女的地方消费,全是美男还或许……平王世子又不好这一口。
任昆的脸就有些发热:“是,是间花楼。”
花楼?!
锦言太过吃惊,手上的力用得大些,拽得任昆一咧嘴,你不满也别拿头发出气,太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意外了……”
锦言一迭声的道歉,谁叫你的消息太爆炸,真惊了!任昆居然去了青楼?!
太凌乱了……
小心地将他的头发梳好,系了条藏蓝色发带。却意外地发现永安侯的耳尖是红色的!
居然害羞了!居然红耳朵了!
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再问下去羞变恼,恼羞成怒也说不定……
“好了,晚上不出门,就不要戴发冠了。”
“哦,随你。”
一方说得自然。一方应得顺口,皆是一幅理当如此,没有人意识到这简单对答中悄然流淌的默契。
“我与他交代几句事情,没多停留。”
任昆觉得既然说开了,自己有必要再强调一次:
虽然去的是香香馆,但是有正事……打死他也不会说自己是为了校验心理而去的。
我信,我绝对信!
头点得象小鸡啄米,永安侯若非真有正事,哪里会踏进青楼一步?
那里的空气他都受不了吧?
“侯爷与那般只知吃喝玩乐的不同,谁不知您文韬武略是国之重臣?”
您要办的自然、必定、肯定是正事,绝对不是为了花姑娘去的。
对上她坦率信任的眸光,任昆觉得满足中又有一分犹自不甘——
她这般信任固然好,可是,就没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这两位,真心走岔道了。
一方理解弯男去花楼自然为正事,另一方想得却是:她听闻自己去青楼,竟没有半点不自在?浑然忘记自己一贯的形象是弯而非直。
不带工具怎么做案?
再说她又不是工具管理员,就是带了去,也轮不到她在允许借出的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