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在意的人,越能左右你的情绪。
永安侯一番推心置腹,爱子心切的长公主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情绪却恢复了平静。
罢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总要把事情做完。
“下不为例!任子川你给我记好。”
恨恨地戳了戳儿子的额头。
任昆尴尬地猛皱眉,又来这个。我都多大!
母子两人言和,这件事就过去了。
……
永安侯陪母上大人用了晚膳才告退出了正院。
冬天夜色来得早,府里的灯火早就燃起,清冷漆黑中摇曳着一朵一朵温暖的红橙。
前方有岔路。
永安侯脚步放缓略带踟躇,心。少有的犹豫了一下:
去榴园看看?
虽然对着母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了她,可任昆自己的心底却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自在一直挥之不去。
难道这个决定真是考虑不周,有失妥当?
锦言……对无痕……会有母亲说的那种感觉?羞辱感?
……
不会。
任昆想到成亲之初锦言主动加盟求合作,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与无痕的关系,也坦言会安守本份,只求一个容身之所,一份体面……
或许这不够体面?
细回想锦言素日的言行,她应该是不在意这个的,她看重的绝不会是这个。这种庸脂俗粉在意的,怎么能入得她的眼?
“……真是被母亲搞糊涂了,竟关注这等小事!”
永安侯摇摇头自失一笑,回了浩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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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早早洗洗睡了。
井梧轩中的水无痕也提早歇了,了无睡意,闭着眼一遍遍回放着日间的场景,越想越激动,最后这一夜是醒着还是睡着的,自己都不清楚。
一夜好梦亦真似幻。
锦言一夜无梦酣睡天明,用了早餐。依旧由何嬷嬷陪着去前院书房上班。
一袭绿袍,芝兰玉树。
水无痕看起来就象盛夏里的抹茶冰激淋,清爽诱人,看上去很好吃非常好吃的……
锦言暗暗吐吐舌。
长得太好对其他人也是一种压力。
埋头苦干。
拿定主意。不管永安侯为何不悦,总之,注意与水无痕的交往分寸肯定是没错的!
水无痕浑然不知自己已被贴上高危的标签,他本不多话,更无对锦言不敬的绮念,只这般两人静静地工作。看她低头的样子,听她报数的声音……
心头满满的全是喜悦与满足……只觉岁月静好,这样的日子能多几日更多几日……
三福在一旁越发当自己是透明人。
如此这般又做了四天,所有的账目都理算清楚,锦言还顺手画了个统计表,教水无痕如何汇总。
藏私什么的,谈不上,前世读书识字人都会的常识,她也不吝于教授他人。水无痕是个顺眼的,统计表也是他能用得上的。
大家好歹共事几日,合作还蛮愉快的。
做完了这个项目,锦言又宅回榴园,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浑然不知她这种鬼画符般的计算之术让任昆记挂在心了。
账目弄清了,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抽丝剥茧理出眉目,皇帝对永安侯的办事能力大加赞赏,朝野之上,对自己的外甥夸了又夸,好一顿褒奖。
任昆微微有些不自在。
说不清。
就觉得这事办得不够完美。
不知哪个地方有小瑕疵。无关大局。就是不爽。
想来想去,唯有要锦言到书房帮忙一事出尔反尔,非大丈夫所为。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什么时候他任子川居然违背诺言?
这件事,是他违诺在先,又将锦言置于危险之地——
虽然辨驳了母亲的观点,任昆心里也明白,此事一旦泄露,自己与长公主府固然没脸,锦言的处境却更为糟糕!
没有人去管有什么必不得已的理由,只会看到东阳卫氏女,堂堂永安侯夫人被自家夫君宠爱的小相公挥来喝去,当做下人……
流言只会更难听,蜚语只能更不堪……
那时,锦言如何自处?
ps: 抱歉,今天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