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坐在张小宝的马车上刚赶到一个村子里落了脚,半夜就被赶来的胡家村的人找到,于是没得半晌,张小碗由胡家村的人驾着马车,她就去了京城。
她让小宝等讯,等是否让汪怀善也到京城的信。
张小宝先是不从,就是张小碗拿了棍子打了他,他也不让他大姐一个人去,还是张小碗掉了泪,这憨汉才红着眼,站在路的这头,远送了他大姐的马车离去。
张小碗清晨进的城,她手上的包袱里还装着那二品诰命夫人的衣袍。
等她进那总兵府时,依旧是那汪杜氏迎的她。
张小碗笑着跟她去了给她准备的房,放下了东西,再去见了胡氏夫妻。
见到她,胡娘子抱着大宝就过来笑着说,“给姐姐夫人请安了,大宝,快给你碗婶婶磕头……”
一听她没失亲密的称呼,张小碗顿时失笑,笑着说,“哪有姐姐夫人这样的叫法,也就你叫得出口……”
说着摇着头把在地上给她磕头的大宝一把抱起,顿时“哎呀”了一声,说,“怎么弄的,这才几天不见,怎地又重了些许?”
大宝抱着他碗婶婶的头咯咯笑,特别大声地说道,“这里的梨子好好吃,还有好多糖,老虎哥哥说了,见着好吃的了就要吃饱,我刚可啃了三个梨,喽,碗婶婶,我这里还有得一个,给你吃……”
说着从他拱起的小胸膛前掏出一个大白梨,放到了张小碗的嘴边。
“可是爱吃?”张小碗顿时笑弯了眼,引来了大宝不断的点头承认。
一旁的汪杜氏笑着抿嘴,对旁边丫环笑着道,“还不快再上一盘给胡小公子……”
张小碗笑了笑,抱着孩子问胡娘子,“刀爷呢?”
“在旁边屋子呢,这里全是姑娘家家的,我让他坐屋子里别乱走动,这可不是咱村里,可不能那么随便……”胡娘子笑着道,把大宝接了过去。
张小碗微笑着看她抱了孩子去,便转头对汪杜氏笑着说,“这不,他们家里农活多,一日都缺不了正主,让他们回吧。”
“这……”汪杜氏有些犹豫。
张小碗也未多与她说话,又回头对胡娘子笑着说,“回吧,回头得空了,我再去看看你。”
说着就去了桌前,看了看那上面摆着的那些糖果和水果,她眼睛四处找了找,见没什么大帕子之类的东西,便回头跟汪杜氏笑着说,“快去给我找块布巾……”
“啊?”汪杜氏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布巾……”张小碗又笑着重复了一句。
“快去,快去……”汪杜氏真是愣了好大一下才回过神,挥着帕子连连叫丫环。
丫环快手快脚不知从哪片刻讨了打包袱的布巾过来,张小碗把糖和那些明显在农家是稀罕物的水果全倒在包袱里,而大宝也是打小跟着他的老虎哥哥混的,那心眼愣是要比他爹多有几个,见他碗婶婶帮他搜刮好吃的,便跳着腿举着手指着旁边的屋子,“碗婶婶,碗婶婶,那屋也摆得有。”
张小碗听了笑,“那好,碗婶婶帮你去拿。”
说着,也不管汪杜氏和丫环婆子怎么看她的,把这屋的吃的打包好了,进了隔壁胡九刀的那房,跟见着她就嘿嘿笑着,挠着头的胡九刀打了个照面,把桌上的那些吃的也全倒进了包袱,这才打好了结,弯腰跟大宝说,“拿回去慢慢吃,不可贪多,大宝可是要换牙呢,糖吃得多了,牙可长得不好看。”
“大宝知道呢,谢谢碗婶婶。”大宝吞着口水笑,笑得口水一个不小心没关住,滴答掉在了他的衣裳上,张小碗看得发笑,掏出帕子给他拭了嘴和衣裳,才起身对胡九刀他们说,“回吧,我送你们到门口。”
她一路领着他们到了侧门,没哪个谁管上前阻拦她,连闻管家的也远着几步远跟在她身后半驼着腰,不敢上前。
仆人打开门时,张小碗伸出手给胡娘子整了整衣裳,垂着眼轻声地说,“我们娘俩,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了,你们可别见怪。”
胡娘子知道她是在跟他们家道歉,便伸手握着她的手,也轻声地笑着说,“您别跟我们说这客气话,当年没你家,我们一家怕是也没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又轻捏了两下张小碗的手,跟她打着暗号说有什么事背地里来找他们即可。
胡九刀站得她们很近,也听不见她们说话,更看不见她们之间的互动,这时在他背上的大宝便问他,“娘和碗婶婶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胡九刀想了想,便告诉儿子道,“碗婶婶说,她要在这家也要住一天,让我们别操心她。”
胡大宝听罢,扬高着声告诉张小碗,“碗婶婶你且住下,待吃饱了,我寻了老虎哥哥就过来接你回去。”
张小碗一听,便松了胡娘子的手,转过了脸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知晓了,你跟着爹娘快快回去吧,得了糖,可也要给哥哥姐姐吃上些许,不可打架。”
“知晓了,知晓了。”大宝跟着他爹转过了背,却还是回过头朝着张小碗嘱咐道,“碗婶婶你定要吃得饱饱的,还要留上一些,待明日老虎哥哥与我来接你,你再给我们吃……”
张小碗点着头,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目送了他们离开。
等他们真的走了,她回过头,朝着那朝她笑的汪杜氏淡淡地说,“大公子呢?”
她这时敛了脸上的笑,脸色冰冷,眼神冰冷,那全身的气息哪有刚刚那般的温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