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流鼻血了,施洛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季末已经迅速地转过身来。
他体贴地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了一条干净的旧手巾,折叠得十分的整齐,想必是他珍爱之物。它敷在她的鼻子上,还丢掉了随身的那包到地上,另一只腾出的手利落地抬高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
她正欲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手巾,却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别动。”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宛若她是最为珍贵的珠宝。
“我没事了。”
她吸了一口气,觉得好像没有再继续往外流了,就是鼻腔里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有些难以忍受。
她一直不怎么喜欢鼻子里有异物的存在,觉得呼吸不够自然、自在。
这一幅场景,十分的唯美,俊男靓女,赏心悦目,秀色可餐,令人舍不得离开。
可惜,某个男人的火气却越来越旺,他没料到意外来此,老天爷居然送给了他这么一份大礼,还真是“诚意十足”啊。
“施洛遥,你居然给我玩暧昧。”
傅梓逾几近咬牙切齿地道。
“三哥,消消气,嫂子也许是别有苦衷。”
胡建成的安慰,对正怒火中烧的某个男人而言,分明是火上浇油。
“你给我闭嘴。”
傅梓逾将怒火也燃及了胡建成。
胡建成觉得这事也不能就这样闹开啊,这三嫂平日里看着也挺好的一个女人啊,再说她老公也不差啊,不可能无缘无故勾搭别的男人啊。
难道说……胡建成突然拧紧了眉头,难道说三哥平时对嫂子太多很差,让嫂子很窝火,然后这个对嫂子有意思的男人就趁火打劫,趁虚而入了。
好像很有可能啊,胡建成忍不住点头,觉得自己这遐想接近事实。
正欲要分析给身旁的傅梓逾听,傅梓逾已经大步朝着那一对男女走去,他始终是慢了一拍,没能及时拉住他。
为了防止气头上傅梓逾胡乱撒泼,胡建成觉得自己有义务跟上去。
毕竟,今日个是他有个广告要找电视台的人商谈,苦求了三哥来牵线搭桥的。
他后悔自己出门前没好好看下黄历,今日出门不吉啊,出师不利,指不定自己的事情没谈成,还会造成三哥三嫂一对好好的夫妻反目成仇呢。
“哎哎哎,三哥,你慢点走啊。”
胡建成一边赶一边不忘念叨着。
傅梓逾及至跟前,大手一挥,粗鲁地将没有防备外人的季末搭在施洛遥鼻间的那只碍眼的手给大力撤掉了。
季末的那块染上了妖娆颜色的手巾也因此落到了地上,傅梓逾于是触及到了施洛遥鼻间的猩红,喷薄而出。
他无心之举,也不可避免伤及到了施洛遥脆弱的鼻粘膜,本来就受了伤,自然不堪一击,双重夹击之下,重创是显而易见的。
“遥遥,你没事吧。”
季末愣过之后,忙去扶住施洛遥,让她的头继续往上仰。
施洛遥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顺从地听从了季末的安排。
傅梓逾本来还有点愧疚,想着自己太过冒失没想到她是流鼻血了,可季末这一熟悉自然的动作又让他难以做到心平气静。
道歉的话,更是一个字也出不了口。
季末接下来的这一番话,又让他炸毛了,“你这人干什么,怎么这么的无礼。”
傅梓逾凌厉的目光咄咄逼人地在季末的脸上穿梭,他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谁了,是当红天王级明星季末,受到两岸三地无数粉丝的追捧。
曾经,汪小四也戏谑这男人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可这个美男子,此刻在傅梓逾看来,从头到脚都没能让他感受出半丝的美来,只让他怒火中烧。
他并没有去深思为何他会生气,为何他会愤怒。
他体内的血液在腾飞,他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这个男人干上一架,将这个男人狠狠践踏于自己的脚下方才安心。
他正准备付诸于此项行动的时候,猛然听到施洛遥轻描淡写地跟季末交代,“我们走吧。”
她这分明是无视他的存在,这话听到的刹那,傅梓逾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连一旁准备劝架的胡建成也被堵住了嗓子,英雄无了用武之地。
她居然装作不认识他,季末不平,“遥遥,他蛮不讲理。”
这女人接下来更是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那你跟蛮不讲理的人讲什么道理,没有意思,就当被一只发了疯的野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好了。”
季末见她想息事宁人,于是只能狠狠地瞪了傅梓逾一眼,扶着施洛遥一步步往前走。
傅梓逾在思索要不要追上去,这下被胡建成给扯住了,低声道,“三哥,嫂子好像不想在公众场合与你相认。”
傅梓逾经由胡建成提醒,凤目一凛,环顾了下四周,这四周不知何时集聚了不少的围观人员。
他悻悻然作罢,可心里依旧燃着一把火,熄灭不了。
娘的,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装聋作哑,要他承认那男人跟施洛遥真没什么,说出去都没一只鬼会相信。
想起那男人称呼她为“遥遥”,他就有一股抓狂的冲动,凭什么?
胡建成扯着傅梓逾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问,“三哥,嫂子到底做的是哪行的工作?怎么跟大明星都有交集的啊?”
“我哪知道。”
傅梓逾没有好气的冷哼道。
他对那女人一无所知,那女人也对他不屑一顾,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