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下方全都与刚才的山头一样,花草树木几乎全部被催毁,山体石块崩裂,有些几乎被夷为平地,鲜血的痕迹到处是,幸而没有看到尸体。看来战斗结束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竟连一个人也没有。
陌天歌蹙着眉头,继续往西边飞去。即便妖兽之乱已经结束,也不会一个人都看不到,她需要先找到几个人。问清楚眼下的形势。
大概飞了两个时辰,陌天歌的神识终于感应到了修士的气息。她心中一喜,往感应之处飞去,果然飞不多久,出现了修士的痕迹。
这是一处废墟。半颓的城墙,雄伟而失修的宫殿,塌了一半的房屋猜测,这很有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驻地。不过,奇怪的是,上面却没有一个防御阵法。完好的建筑里。偶尔有人进出,看衣着。似乎不属于一个门派。
她思考了片刻,便往下飞去。
落在地上,陌天歌抬头看看,这里竟然连守门的人都没有。有修士从里面出来,神情麻木,衣着血污。
“这位道友!”陌天歌叫了一声。
被她叫到的那个修士,脸色僵硬,扫过她一眼,发现她是筑基修士,脸上才泛起一点笑容:“这位前辈有事吗?”
陌天歌神色和悦。问道:“请问,这里是何处?”
这修士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前辈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又迅速地扫过她一眼。发现她身穿玄清门服饰,衣着干净。面容整洁,“难道前辈是刚出山门?”
陌天歌顿了顿,只笑了笑,没回答。
这修士以为自己猜对了,就回道:“我们这里是天火山前门岭。前辈不知,打了快三年,到处都是这个模样,我们人类修士,死得太多了,到最后就结成了联盟,由七大门派挑头,在各地选定驻地,领导幸存下来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此处的修士穿什么的都有。
陌天歌又一抬手,笑道:“那么我可否见一见此处的主事?”
这人连连作揖:“不敢当前辈之礼,我们前门岭主事正好也是玄清门的前辈,前辈是玄清门弟子,自可前去相见——那间大殿就是。”
“是么?”陌天歌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里是丹鼎门的天火山,主事之人应该也是丹鼎门的弟子才是。
“不敢欺瞒前辈。”
陌天歌点点头,向此人笑道:“如此多谢了。”
此人连称不敢。
与此人告别,陌天歌慢慢走进废墟。
大殿外,终于有守门的修士了,两个不知是什么门派的弟子,看到她,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恭敬道:“这位玄清门的前辈,不知可有令牌?”
陌天歌一怔:“什么令牌?”
这两个守门弟子奇怪地对看一眼,这人又接着说道:“是我们昆吾联盟的令牌,前辈是玄清门弟子,想来离山之时师长应该交付了令牌才是。”
陌天歌听到此言,便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却没令牌。”
此话一出口,两个守门弟子立刻紧张起来。
陌天歌又笑着说下去:“我乃两年前离山的玄清门弟子,因为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一直在秘密之地养伤,如今伤好才出来,故而没有你们说的联盟令牌。不过,我有玄清门的令牌,你们亦可呈与你们的主事查看。”说着,她递出了自己的玄清门令牌。
守门弟子看她镇定的模样,谨慎地接过令牌:“如此,请前辈不要见怪,在此稍等。”
看到陌天歌态度和善地点头,这守门弟子心下稍宽,进去禀告了。
过不多久,陌天歌便看到刚才的守门弟子急匆匆跑出来,向她一揖:“前辈,主事有请。”
陌天歌含笑点头,踏进了大殿。
这大殿外头虽然倾倒了一半,里面还算完好,只是,里面的场景却出乎陌天歌的预料。
她原以为,这里既然是主事所在地,应该安安静静才是,却没料到,里面忙忙碌碌,竟有好多人来来往往,而且伤员遍地,似乎是疗伤之所。
“小白!”有些熟悉的声音。陌天歌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身穿玄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筑基圆满的境界。态度很冷淡,却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优雅的意味。此刻他蹲在地上,正给一个修士检查伤势。
“来了!”一个筑基初期的少年应声而来。
青年扬了扬下巴:“这个人交给你了。”
“好。”
把伤员交给别人,青年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捡起桌上的身份令牌,目光向陌天歌看来。
陌天歌已经认出来了,这位就是有落雁崖有一面之缘的况烛师兄。
况烛将她的身份令牌拾起,审视的目光扫过她,但他的这种审视。却没有让人不快的意味,因为他的目光只是冷淡,没有轻视。
“陌天歌?”
陌天歌抬手:“是,见过况烛师兄。”
况烛将她的身份令牌抛给她,道:“你不是两年前就来到丹鼎门了吗?”
这个问题陌天歌早有准备。解释道:“我在两年前俞家的战斗中被一只五阶妖兽重伤,用秘术遁出之后就失去了知觉,结果这一昏迷就是好几个月。几个月后。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因为身受重伤,不敢出现,就寻了个隐秘之地。藏身起来疗伤。”
“哦……”也不知况烛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解释,转身绕过数张桌子。在最高的那张桌案上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枚空